夜半三更,田家赌坊。 “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田老右手拿一烟斗,在一群健硕的汉子中吞云吐雾。 “回田老,正按计划进行,不出意外的话,大寒‘酒酿评选会’前,定会收到结果!”王柱子低眉顺眼,弓肩回复。 “那便好!千万莫出什么状况,否则,我与你都脱不了干系。” “小的知道,特亲自上手,每日给他以补身的缘由冲泡一杯,每杯的分量得当,以免让周佐肖起疑心。这毒是慢性毒,短期内他是察觉不到的,倒可以一步一步慢慢吞噬骨髓、继而化水,神不知鬼不觉的送他去见阎王!” “其他的准备工作呢?” “也都在陆续展开。‘黄粱’重要职位的人士大多都被收买,等时机一到,周佐肖猝死,整个‘黄粱’都将失去控制,他无儿无女,且与亲戚们不亲近,作为他的干儿子,我会在他临死前逼迫他签署转让遗嘱,这样一来,以假乱真、趁火打劫,却当作正常的遗产继承,并不会让外人猜疑。就算他中途发现端倪,整个‘黄粱’都被大洗,早已没了后援,也无法与我们抗衡。到时候,整个‘黄粱’都将是你我二人的天下!” “哈哈哈,做的不错。继续下去,每周给我汇报一次消息。周佐肖不听我话,任意妄为,以为有了一些权利,便能够逃脱我的控制,这结果是他自找的!你可得以他为鉴,莫自作孽不可活!” “是!等柱子成为‘黄粱’的新任掌柜,一定马首是瞻、唯命是从,定不敢忤逆田老,那分成也按田老说的,五五而开,一齐瓜分周家的江山!” “哈哈哈,好!”田老心满意足的吃烟,嘴角浮起奸笑。 于此同时,丑服下子给予的易容丸,趁夜深人静,赶路至四环“术东参大人府”。 与管家说明原由,推门入内房。 东参面色惨白,身子萎缩一团,屋内炭火炙热,却依旧止不住地打寒颤。 丑拨开大人用于遮盖的衣服,露出肌肤,望闻问切,仔细检查。 舒展的眉头却刹那间紧缩,又将衣物重新盖回,特邀辰与巴塞出门详谈。 “怎么样?东参大人的病,是否能治?”辰迫不及待询问。 “哎!”丑叹口气。 “治不好吗?” “大人主要并不是生病了,是生命自然到了尽头!器官衰竭,五色大致平稳却皆黯淡无光,怕是不过几日便将离去了,哪里受得住那路上奔波!” “完全没法子了么?” “生老病死,人间常态,我是改不了的。现今唯一能做的,无非减轻咳嗽的症状,最多缓几日,不过那也只是回光返照,且中途要坚持喝我调制的药水,苦口难闻,怕是痛苦不堪。就看东参大人怎么想了!” 几人黯然神伤,不得以将诊断结果告知管家。 “当然是自然仙去的好!实在不想大人临终前还要受这苦药的折磨!”书生摸着眼泪,低声啜泣。 “但一切,还要看大人自己的选择。” 收拾好心情,几人再入内房,拜见东参。 管家跪在身旁,依旧细声细语。 “大人,情况便是这样的,最终,您是怎么选呢?如果同意姑娘们的提议,就动动食指,若是接受我的建议,就动动小拇指吧!” 听罢,东参眼睛露出一条缝,嘴巴颤抖,挤出几声微弱的声音,似是“老师,老师”,随后,食指用力向上抬举。 “看来,您是下定决心了!”管家叹息、紧闭双目,随后转过来,面对站立的三人。 “那就按姑娘们说的办吧!还劳烦你们了!” 辰与巴塞扶大人起身,先让其口服一粒救命丸,再从随身带的医药箱子里取出要用的物品,为几束不同寻常的仙草,发出灵光,正是当日在隐秘洞穴所采。 丑将仙草递与管家,嘱托几句。 “这仙草需将其磨成粉末,再用沸水冲泡,每日三餐前,皆食用一次,这里的分量应是足够撑一周了。” “好!”管家应允,立即准备。 “既然事情已完成,我得赶紧回房,易容丸的功效将过,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不多停留了!” 几声告别,丑独自离去。 不多时,管家拿着冲泡的药剂上前,助大人慢慢喝下。 闻着,便是一股咸鱼加粪水的味道,奇臭无比,刚入咽喉,便一口吐了出来。 无奈,三人只得蒙住大人鼻子,用手撑开口,一股脑灌下去,再喂几勺糖水,消去那恶心的余味。 三个时辰后,东参大人面部愈渐红润,绷直的身子稍些柔软,最终,竟在目瞪口呆下自己站了起来,儒雅风流,是术国人的英姿。 “大人!大人您醒过来了!”一声欣喜的叫唤,辰与巴塞的注意都被吸引了去。 “那小姐真是神人啊!果真将东参大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可明明丑已告知,这不过是死前的回光返照罢了! 辰与巴塞不忍打破他好兴致,只得缄口莫言。 东参醒后,未食东西,直接走向辰与巴塞跟前,拱手作揖。 “东参感谢两位姑娘。” 起身后,再说话。 “东参知晓自己时日不多了!您二位是老师特地派来的,又费力续我命,想必是有什么重要之事需帮忙吧!离去之前,倒还希望散发些余热,为老师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报当初的知遇和指点之恩!” “东参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又重情重义!子夫人确实有一事想请您帮忙!” “您说便是!” “大人可知这‘黄粱’酒馆!” “这是自然。当初为促进柳城发展,大兴酒业,‘黄粱’便是其中一家,本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