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当家,真就同意了吗?那千里追踪叶大多是给已交付全款的大客户作传唤所用,您这提早就把它给那几人,若是故意丢弃怎办?到时如何去寻她们?”回去路上,大块头郁闷不解。 “早有此考虑,所以提早给户一户二两人各一份,若是遭遇变卦,他们也可及时通知,到时再多带些人马,便不会像今天一般如此被动了。” “之所以告知她们,也是怕突然寻得此物,多生猜疑,甚至杀人灭口,这样的话,我们不是既损人马又失钱财吗?” “原来是这样!我还担心被那几个婆娘吃豁皮!” “你个噜子!可小心你这张嘴!那几个女子能好心绕过我几人,已是不易了!” “这几个婆娘——不,姑娘,真有啊闷厉害?”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那如果是三个能文能武的诸葛亮,可怎么办?只怕会让你脑袋开花、晕头转向。” “啥子!”大块头一惊,身体冒出冷汗。 “你想,那个树上的晨姑娘,十米之外也能正中靶心,行走速度更是敏捷,虽看着年轻,但必也是从小习武之人;再看那拿着圆扇、态度从容的术人,年纪不大,却如此云淡风轻,而她的眼睛,竟如个死人般,毫无任何感情,看着便让人不寒而栗,完全不似常人!” “至于将你捶得不成人样的白小姐,你自是知道她的水平,不然怎能将你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这样,你还觉得你有能力与她们斗争吗?” “柱子高看自己了!”大块头惭愧地低下头。 “莫因性别妄下结论,巾帼不让须眉啊!比你我几人出众的女子多了去了!”不禁一阵感叹。 “等会儿找那周掌柜收掉尾款,回虎都后,今日之遇不用告知大当家了,只说户一户二拿了另个单子,免得让大当家多些操心。” “知道了,三当家。” 几人快马加鞭,待夜深人静后于交易的老旧地方碰面——正是客栈的后门。 “你们在外面候着。” “是。” 男人一人径直走入客栈,与卸去行装的掌柜相遇。 “事情办成了?” “成了。” “如此迅速?” “怎么?不是说速战速决吗?现在倒嫌弃快了?” “她可有说出那药酒的配方?” “守口如瓶,至死未说。” 掌柜双拳紧握,微皱眉头,身体微微颤抖。 “死了?” “嗯。” “死透了吗?” “尸体烧于荒野,已经尸骨未存了,不过倒是从她身上取下了一物。”语罢,将手里的玉佩掏出,放至桌上。 “若是你还不肯信,倒是可以随我去山中看看那毁尸灭迹之地,倒还有几绺残存的头发和牙骨。” 掌柜将玉佩握在手心,仔细端详,攥着的手用劲逐渐变大,脸上一番苦笑。 “确实是丑儿之物……哈哈哈……确实是丑儿之物啊!” 转而走到前屋,拿出准备好的大袋子银两,毫不心疼的交与男人。 “这是尾款,你可点下。此后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我二人行走江湖、各办各事,从未相识。” “那是自然,必定守口如瓶。” 男人清点几下,不多言语,离开了客栈。 清冷寂静。 掌柜独坐榻上,脑袋低垂,握着那“丑”字玉佩,几颗灰质的泪珠滴落在胸前锃亮的木桌上,慈悲难过的脸面掩盖在漆黑不见的夜里。 突然抬头,一阵癫狂的大笑,眼里的怜悯顿然消逝不见,却泛起凶狠的目光。 “哈哈哈!我竟亲手杀了自己的亲侄女!” “丑儿啊,丑儿,莫怪叔父了,怪只怪你自己不知好歹,非要走向和我相对的路子!挡了我的好钱程啊!” —— 峨眉山上,辰安抚受惊的丑,将其扶到屋内,户一、户二居门口而立。 “刚才情况紧急,为保周全,不得以才出此下策,让小姐与我几人捆绑离城,周小姐莫要怪罪。”子说明缘由。 “几位姑娘也是为救我性命,若真想活命,这柳城怕是万万待不下去了!实在想不到,他竟丝毫不顾血缘亲情,被利益蒙蔽了双眼,连雇人夺命之事也干的出来!我前几日如此对待姑娘们,也是不得已,担心你们是那周掌柜派来谈诚的奸细,但今日一见,原来是我多虑了,还得感谢姑娘们的救命之恩。”丑做跪倒的模样。 “周小姐,不必行如此大礼!”几人急忙将其扶起。 “几位恩人直接唤我‘丑’吧!此为鄙人的小名,就不必如此生疏了。” “丑姑娘胳膊上的伤口可要包扎一下,免得感染了。”巴塞及时指出。 正是与那几人搏斗时,不小心划下的口子。 “无事,擦点草药便好。”丑出门,从扁篮里拾取几些草药,用嘴嚼碎后抹于伤口。 再坐回原位。 “对了,想起你们几人之前来山上寻我,问我这‘黄粱酒’一事,可还需答案?” “当然!还望丑告知我几人!”辰激动不已。 “正如之前所说,这黄粱酒并非为单纯的酤酒,反倒是令人沦陷的毒药,只因其用的,是走私偷运的南蛮之毒!” “果真与我们推断的不错!还真是南蛮之毒!” “白姑娘可知这南蛮毒药?” “从前因事务,有行至南蛮,见过几处相似的案例。” “原来如此。想必姑娘行至四方、眼界开阔,所以才会看出这酒的不同寻常,而大多柳城之人,因地理原因,从未远出,怎会想到那远方盛誉的南蛮之毒有朝一日也会被人用到自己的身上。若不是有幸读过《药毒百科全书》,恐怕我也是困于洞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