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杜美人说的一样，月见果然不知道自己后面要怎么做了。”青梧安排的人将月见所有的行为都看在眼里，很快就回来禀报给了楚君回。
“主子，这个杜美人，您说，她有没有可能根本不是杜家二小姐了？”青梧在旁边忍不住开口。
楚君回盘核桃的动作不停，翻动手中‘杜怀夕’写的书，“是不太像，将军府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断壁残垣，破败不堪，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青梧摇头。
“齐光死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楚君回犹豫了一下又问。
“齐光？”青梧一愣，随后再次摇头，“头都被周自通那家伙砍下来了，身首异处，周自通自作主张，太子得到消息次日就冷了他，之后华予郡主处处刁难，无人说情，周自通一再贬职，过年的时候一次失意醉酒跌落酒楼，一命呜呼了。”
“是华予的手段？”楚君回问，他从来没敢小看那个看起来仿佛处处刁蛮不讲理的小姑娘。
青梧点头，“我也是没想到，她对那齐光竟然有几分真心。”
华予出手给齐光报仇的事情，当时她和良翰还都打赌了，她一开始觉得华予做不到这么严谨，但是却到底是被良翰找到了证据，彻底打翻了她对华予的认知。
“华予郡主和我想的，很不一样。”青梧苦笑说，“属下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华予郡主定然是知道您释放的心意，但却不回应，也不拒绝，怕是故意吊着您呢。”
亏得她还觉得自己是个聪明的人，却没想到被一个小丫头给糊了眼。
“到底是长公主亲自教导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楚君回笑着说，“倒是你这些年，过的太顺遂了。”
青梧惭愧的低头。
“最忌讳阴沟里翻船，日后你手中的事情都换个思绪再梳理一番，或许很多事情会有些新的结果，上次你说看到齐光身影的地方，派人再去附近查查。”楚君回吩咐说。
低着头的青梧听到最后一句话猛地抬了头，“齐光？他不是身首异处已经死了？”
“这九州，有太多我们看不透的东西了，杜美人不像杜家二小姐，那齐光，或许，就不会真的死。”楚君回耐心解释。
青梧虽然因为顺遂，忽略了一些身边熟悉的人，但是眼力却是最好，过目不忘的本事并非虚名。
“南星那丫头要去的地方很可能是君山，那就是杜美人想去君山，可是她如此放心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丫鬟去，那极有可能是她自己亲自去过。”楚君回猜测一件事情的时候，也越发大胆。
“您的意思是，她能顺利度过九江入君山？”闻弦知雅，青梧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但却还是想要确认。
“一切皆有可能，让我们的人在九江等着。”楚君回说。
“如果杜美人不是杜家二小姐，那她能是谁呢？又为何要入宫？难道是别国奸细？”青梧费解。
楚君回转动手里的核桃，“谁知道呢，与虎谋皮，岂不妙哉？”
……
三日过去，五皇子和他的伴读还是没有消息，而侍奉五皇子的小太监被二皇子从城外的破庙里抓了回来，可小太监什么都不知道，威逼利诱，全无结果。
这让二皇子的脸面十分挂不住，却也无计可施，只能继续带人寻找。
而此时，华予郡主姐弟二人，已经化作探亲之人，离开了洛城，并未惊动太多人，只长公主私下里和皇帝提了一下事情便过去了。
楚君回自然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放下手中已经成色不错的核桃，提笔沾了墨汁，同时吩咐青梧，“让李嬷嬷去问问咱们杜美人，想不想为齐光报仇。”
‘杜怀夕’这几日借口须得日夜守着太子，免得魂魄再受损，倒是避免了伺候老皇帝，一个人在钟粹宫清净的很，不过外面的事情，皇后也都派人来告诉了她，倒是比楚君回的消息快了一步。
她抽空去了坤宁宫。
“您说，当初林贵妃早产，是出了长公主这个意外？”‘杜怀夕’直接道明来意。
皇后点头，当年的事情，她记得还算清楚，是长公主挺着刚显怀的肚子来宫里告状，才支开了钱福来，让太后有了动手的机会。
“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件事情？”皇后理不出‘杜怀夕’的头绪在哪里。
“那您觉得，三皇子是皇上的儿子吗？”‘杜怀夕’又问。
皇后最初暗示了楚君回可能并非皇帝亲子，而后却又说了林贵妃早产的缘由，仿佛又证实了的确是亲生儿子。
皇后摇头，“此事，我也不好说，皇帝这么多年，一如既往的宠爱老三，林贵妃走后，宠爱更甚，可见，确实是亲生，毕竟他那人，并不好糊弄，而且若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也留不得，可是……”
皇后努力回想当年林贵妃生子那天的事情，早产两个多月的楚君回落地就像个满月的婴孩。
她的印象里，林贵妃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入宫以来从未被太后立过规矩，这是宫里独一份，怎么偏生那天就出事了？
长公主那般有主见有气势的女人，怎么就那日非得让皇帝给做主了？
当年的事情想起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