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肥厚的叶片作顶, 被炸得?皮开肉绽、滴滴答答流淌脓液的花与果子成梁。
那么, 那一根根如麻花般拧在一块儿的变异根茎, 体表密密麻麻生着或黑或红的斑点,丑陋且狰狞,似乎微微蠕动着, 仍然呼吸着……正以极小?的幅度一胀一收、一收一胀……横向延伸,纵贯天地, 大概就是柱子了吧?
啧。真臭。
怎么哪里都有这?种绿油油、黏糊糊, 像青蛙痰一样的东西啊?
比起城市, 这?倒更像一个刚经过掠杀的、死透了的植物王国呢。
有人如是嘟囔道。
当然, 也有人选择把?注意力投放到其他更不起眼的事物上。
真菌是一种独立于动物、植物和其他真核生物的独特生物。它们丝丝缕缕, 若隐若现, 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树木,和纤韧的蛛丝一样仔细包裹住枝叶, 从而形成一张纵横交错的网络。
一面分解万物,消化万物;一面发出亮光,星星点点,仿若一团凝聚的萤火虫。
“这?种现象就叫黑猩猩之火哦。”
有人兴致勃勃地讲解起来:“仔细想想,真菌其实是一种很?了不起的生物吧?既能无?限生长又能无?性繁殖,虽然看着不亮眼,不过其实什么都能‘吃’。面包、木材、各种动植物和尸体就不提了,听说过吗?有一种热带真菌甚至可以绕开脑部?,直接包住周围神经,切断大脑和肌肉的联系,从而获得?蚂蚁身体的操控权。”
“这?样说起来,蚂蚁应该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一点一点失去自己的蚁生的吧?同样的事如果发生在我们身上,一定会?吓得?尖叫崩溃吧?”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要做到这?个程度,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但事实上,科学?家们好像根本?没有重视过真菌的存在,除了偶尔提醒大家毒蘑菇不可以吃、木材上要涂防腐剂外,至今连它们的起源和历史都没弄清楚。”
“所以说啊,人类就是这?样的群体啦,只把?自己看在眼里,光顾着把?自己的利益摆到第一位,总喜欢说些必须了解世界、探索宇宙之类的大话?题,实际上完全不是那回事儿。才不关心其他低级生物的死活呢。”
自然,也有人不感兴趣地扭过头,不以为然地嗤哼。
再往前走,一朵只有花苞、没有根茎叶的巨型怪花横空出世,拦住他们的去路。
“哇靠!”
队友A果断掏出现今市面上最常见的y16型手持对讲机——经过技术人员的多次改良,附加相关异能,最多可在十公里内进行实时通讯——调到对应频段,大声道:“猪仔,什么情况啊?都走两小?时了,你给?我们安排的这?条路除了花花草草还?是花花草草,半点异种影子都见不着。太没劲了吧?”
“滋……滋滋……”
对讲机另一头很?快传来队友b的回应:“知足吧兄弟,你是不知道呼、我们经历了什么。”
“刚跟万口怪比赛跑完二十公里马拉松?喘好大声啊,我都不好意思听了。”
“滚你妈的满脑子黄色废料!”
队友B接连几个深呼吸,终于平复下气息,环顾周围汇报道:“我们进城没多久就撞上一波异种群,数量特多,猫、狗、蜘蛛蟑螂老鼠、野猪各种都有。没人挂彩,就是地图丢了,眼下也说不清具体方位,估计还?在城东边,谁离市中心近先放个□□吧,免得?搞错方向。”
“流浪猫狗好理解,野猪什么鬼?”
队友aA置身事外,笑得?猖狂。
耳边随即响起娜奇波露露特有的少?女音:“哪个白痴在狗叫?闭嘴,吵到我了。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野猪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刚刚还?杀了两头熊、一窝癞蛤蟆和二十六只海懒呢。”
“啊这?,您别张嘴就吹好咩?这?破地方能有海懒?”他一副不信任的口吻。
——废城淮海区。
柳南街与城安大道交叉口,天桥上。
把?喷着粉蓝色漆的摩托车停在天桥中央,娜奇波露露背对广告牌,坐在栏杆上。
捕捉到空气中微弱的异响,她?腕骨一旋,脚尖勾住铁杆,身体倒挂。一手握对讲机,一手化为炮筒,砰砰两发炮弹,轻松扼杀上百只企图偷袭的蝙蝠,炸开一大捧血雾。
而后翻了个白眼,百无?聊赖地叫道:“猪仔!猪仔!回话?!回话?!好无?聊啊,你确定那个万口怪还?在这?座城么?难得?宿醉还?早起,要是白走一趟,我杀了你喔。”
“或者睡了你也行。”
她?补充说。
远在城市另一端的杨竹园听了立刻:“不好意思,我保守派,永远反对婚前行为。”
“切——”
纯情处男什么的最没意思了。
继续懒散地倒挂在栏杆边,任由刘海散形,两条马尾随风晃动。娜奇波露露哼了一声,转回正题:“城东、城西、城南都没有,城北怎么样?有发现没?”
“暂时没有。”
杨竹园扫一眼前方严重堵塞的道路,挠了挠头:“这?条路直通高?速,估计爆发过好几场激烈打斗,尸体已经被异种吃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