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
说起?来,这场莫名其妙的灾难究竟摧毁了多少家庭,践踏了多少生命?
那些怪物?,它们究竟为何而?生,为何而?来?
还要肆虐多久才?肯罢休?
诸多问题涌上?心头,连质问怨恨都显得苍白无力?,人在危难前徒剩下无尽的唏嘘与反抗。并?坚信着,迟早会有那么一天,他们终将弄清楚真相,夺回家园,将不属于?这颗星球的生物?驱逐除尽!
宵夜后,大家各自回屋。两位老人分别?睡202,203,唐九渊习惯性坐楼梯边。
他需要的睡眠少,每天四个小时就够,比较喜欢白天睡觉,经常担任守夜的职责。
始终放心不下这对?过度热情婆媳俩,林秋葵走到边上?,低声道:“妮妮,今晚小黄陪你一起?看着这里,不要让奇怪的人上?来。等天亮了,我让你睡觉,你再?去?睡觉。”
他打着游戏,点了点头,看着特别?乖。
沉迷狗色的某人不禁摸摸他的脑袋:“妮妮想吃饼干?”
妮妮不说话。
妮妮不想。
因为祁越说过,发现他吃这种?饼干,就揍他。
对?了。突然?想起?空间饼干库存不多,还得给祁越留着,某人又换一颗大白兔奶糖,剥了给他。
这回妮妮吃了。
软软的,甜甜的。
喜欢。
林秋葵回到房间,没多久,房门被敲响。
席晓娟的儿子怯生生地推开门,脚边放着一个脸盆,盛着一小半水,地板周围都溅湿。
唐妮妮面无表情地站在他后面,有点郁闷地看着他,好?像难以分辨这个小东西算不算奇怪。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是谁让你来的?”
她端起?水盆,热的,旁边搭着一条毛巾。
小朋友怯生生地站在门外不敢进来。
“奶奶叫我送水。”他小声说,“奶奶说,二楼厕所坏掉了,尿尿要到一楼。”
“好?的,我知道了。”
给他糖,他缩着手不敢要,光问:“姐姐,我可以摸一下大狗吗?”
林秋葵蹲下身:“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爸爸去?哪儿了?”
两名没有杀伤力?的成?年女性不足为惧,若要房子里还藏着一个成?年男人,另当别?论。
小朋友犹豫几秒,左右看了看,没人。
然?后支起?两只小手,小心翼翼地靠近林秋葵的耳朵说:“妈妈要生日了,爸爸去?给她买蛋糕,已经好?多天没有回家。奶奶不让我们说这个,可是妈妈说,如果?你问的话,可以偷偷告诉你。”
对?方内部存在分歧的样子。林秋葵:“大狗在外面,可以摸,不过不可以用力?抓它,不然?它会咬你。”
“谢谢姐姐!”
小朋友亮起?眼睛,忍不住小跑两步。很快想起?妈妈说晚上?不可以吵,又赶紧停下来,抬起?腿走一大步,再?一大步,一点点靠近趴在台阶上?的狗狗。
孩子看着只是个孩子。奶奶不停打听,妈妈欲言又止,目的尚不明确。
关上?门,林秋葵拧了毛巾,给祁越擦脸。
每次都弄得脏兮兮。
垃圾堆里滚一圈也就这个效果?吧。
擦脸他还不乐意,眉头动了动,挤出两道小小的褶子,嘴角往下压着。
林秋葵用手指按住眉心抚平了。
松手重新皱起?来。
再?压平。
又皱。
反复几次,好?无聊,原价兑换一瓶药膏,开始涂药。
一根手指,指腹沾点儿软膏,从另一根手指的尖捎,轻轻划过手心,腕骨,沿着臂膀一路触碰到肩膀,锁骨。
宛若一片雪落在起?伏的山脊上?,膏体化水消融,狰狞的伤势稍稍缓和,犹如撕裂的峡谷重新连接,长出一层轻薄的、娇嫩的、又怪异惊悚的浅粉色肉芽。
接着再?做第二遍。
第三遍。
她不厌其烦地抹着药,仿佛耐心修补着一个阴暗小巷里捡来的破烂娃娃。
他不动,也不挣扎。至多皱一皱眉,唇边溢出一声低哑的喘息。
伏下的眼睫却格外乖顺,一动不动,完全没有想要掀起?来,凶巴巴瞪人的趋势。
稍微有点不习惯吧,不炸毛的祁小狗。
好?像有点太安静了,除去?一部分微小的生理反应外,几乎就像死掉。
不过他不会死,可能永远不死。
林秋葵坐在床边,撑着床沿起?来一点身体,浓密的长发蜿蜒倾倒,柔软淌过祁越的手心。
她俯下身,隔着被子,侧耳倾听他的心跳。
咚,咚,咚的。
又慢,又残弱。
但仍在持续跳着,说明他明确无疑地活着。
——祁越。
反派。
她的笨蛋小狗。
凌晨两点,断断续续的心跳声听得人犯困,可惜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先前被打断睡眠,林秋葵头还疼着。
雪上?加霜地,小腹没由来一股坠疼。
估计快来生理期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