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个便宜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他不给自己找麻烦,也不会和他计较过去,要是他想仗着父亲这个身份要求自己做一些无理的事儿,那就都不要好过。
毕竟她只是想借助尚书府嫡女这个身份去接触皇室中人,并不想多生事端。
林妈妈又道,“老爷还不知道姑娘失踪的事儿,姑娘要不要跟老爷说一声,让老爷好好惩治庄子里的那些刁奴!”
李纯摇头,那些刁奴固然可恶,但她不想将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种小事儿上,更不想一点小事就去麻烦那个父亲,因为她不想欠他!
“还有多久到上京?”
林妈妈点头,“按咱们现在的速度,还要两三日才到,对了,要不要派人去跟老爷说一声?”
李纯想了想,知会一声也好,免得到了尚书府后不让进,还将她当成骗子,毕竟她离府时只有几岁,如今又过去了这么年,谁还认识她?
“听奶娘的。”
···
上京。
尚书府。
李尚书刚回府,管家就来报,说李纯过几日回府。
李尚书已经多年未见这个女儿,一时有些恍惚。
“她应该有十六了吧?”
管家道,“大姑娘今年的确已经十六了,还是将大姑娘安排在竹韵阁吗?”
竹韵阁是李纯以前住的地方,从她离府后就一直空着,既然她回来了,再住进去也很正常。
李尚书点头,抬脚去了书房,又拿出一幅画轴展开,眼神温柔的看着画中人低声喃语。
“玉书,时间过得真快啊!我们的女儿已经十六了,也不知道她还长得像不像你···我知道你会怪我将她送走,可我只要一见到她,就会想起你……”
“既然她要回来了,当初为她定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你放心,我会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不会亏待她····”
“····”
画中女子是李尚书已逝的夫人,魏玉书,也是李纯的生母。
魏夫人还在世时,与李尚书的感情极好,李尚书也将李纯这个唯一的女儿当成眼珠子一样在乎。
直到魏夫人因病去世,李尚书便害怕见到长相神似夫人的女儿,后来又在纳了妾室后,将李纯送去庄子养着,再未见过她。
如今李纯要回来了,李尚书心里一时有些复杂,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因为他是一个懦弱,不称职的父亲。
李尚书一心只在手里的画像上,并没发现秋姨娘端着参汤站在门口。
在她抬进尚书府之前,就知道李尚书对亡妻的感情极深,当时她自认为能顶替魏夫人在李尚书心里的地位,坐上正妻的位置。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只是个妾室,李尚书更时不时来书房,拿出魏夫人的画像怀念,难道她当真斗不过一个死人!
秋姨娘不想看到李尚书那深情的模样,阴着脸离开。
在经过竹韵阁时,发现有下人在打扫里面,一问管家才知道,李纯要回来了!
秋姨娘用指尖死死掐着掌心,不管怎样,现在是她在管家,可居然没人通知她!有将她放在眼里吗?
秋姨娘不能找李尚书的麻烦,难道还不能为难下人了。
回了兰溪苑就找了个由头,将在竹韵阁打扫的下人调走,甚至还放话,谁敢打扫竹韵阁就是跟她过不去。
下人不敢得罪她,怕被穿小鞋,一时竟无人敢去竹韵阁。
管家知道此事时,脸都黑了,在心里骂道,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以为这样就拿他没办法了!
既然府里下人不听她的,那就从府外找,刚好大姑娘回府没下人伺候,让人牙子送来一批奴仆,从中选了几人留下。
紧跟着又敲打她们一番,让她们不用理会其他人,只等大姑娘回来。
秋姨娘原本还想往竹韵阁塞人,当自己的眼线,结果管家快她一步,将人安排好了,气得她砸坏了好几副茶盏。
反正来日方长,等李纯回府后再慢慢收拾她!
秋姨娘在心里打算着,李曼就突然气呼呼的冲进屋子,抓起桌上的茶盏摔到地上。
“父亲为何如此偏心?难道我就不是他的女儿吗?”
秋姨娘恨不得捂住她的嘴,“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父亲怎么不疼你了?如果他不疼你,会给你请最好师傅教你琴棋书画,还有那些衣衫首饰,哪次不是先让你选?”
李曼根本听不进秋姨娘的话,依旧大声嚷嚷着。
“如果父亲真疼我,就该让我嫁去丞相府,而不是将婚事给那丫头!难道就因为我是庶出吗?”
李曼的话让秋姨娘一怔,拉着她的手问道。
“谁和丞相府的婚事?我怎么不知道。”
李曼见秋姨娘还蒙在鼓里,心里更气了。
“柳韵说昨日看到父亲去了丞相府,还听到他们在商议什么婚事儿!女儿原以为是父亲想将我嫁去丞相府,谁知竟是那丫头,难道娘对此事一点都不知情?”
秋姨娘捏紧了手里的绢帕,她当然不知情!
如果不是李曼回来发脾气,她还一直蒙在鼓里!
好得很!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