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也不待一天?”
过了午时,守阁师兄在藏书阁外打着哈欠便见贺皎皎又抱了几卷卷宗出来,一副要收拾回去的样子,便问了一嘴。
贺皎皎摇摇头,“下午预备去搞锻炼,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成天看书对眼睛也不好。”
“得。”
守阁师兄哪听得懂什么革不革命,反正他只当贺皎皎是个有些乖觉异怪的新生代学霸,给她办借书便是了。
“谢了师兄,明儿个我还来。”
等守阁师兄登记完,贺皎皎手一挥便将那些卷宗收进了芥子玉簪中,摆摆手,转头开开心心地跑了。
自那日温长宗教了她一套启明宗基础剑法“玉泉十三式”,和一套强身健体的打坐调息之法后,贺皎皎便把一日的时间规划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早上卯时起来与外门的弟子们一起上早课练体术。
别人打一遍,或插科打诨,或闭目养神,她一概不参与,她又将那体术打十遍。
辰时,干完早膳,她原地入定,将那套打坐调息之法运转七个大周天,既饱腹暖胃,又舒心顺气。
直到那些要收拾饭堂的厨修师兄们来催,她这才又拍拍手,麻溜从木凳上下来,一溜烟跑向了藏书阁。
贺皎皎在藏书阁一呆便是一上午,那些扑棱蛾子个个都还在等着她的宠幸,她记性好不错,可到底量大,她要一卷卷看完多少还是要花些功夫。
直到午时过去,人微微有些发昏,她便又会在藏书阁内再调息几个小周天,完事后再挑拣几卷简单易读兼之比较催眠的卷宗,好带回去睡前研读。
之后,便是一下午的锻炼时间。
贺皎皎也懒得再选清修的地方,直奔启明宗灵气最淳厚最充沛的启明台,抄起一把偏僻小屋搜刮出来的木剑便开始练习“玉泉十三式”。
一开始,时常还会有些内外门的师兄师姐们笑话她竟练的是如此基础的招式,且舞得又轻又慢,也有跃跃欲试要教她更酷炫把式的,可贺皎皎要么置之不理,要么浅笑婉拒。
在剑术上,贺皎皎不贪多,她的身子本就不大好,能细细把这最基础的“玉泉十三式”练好,已是不易。
殊不知这“玉泉十三式”是温长宗专门研究过,是最适合贺皎皎病弱体质练习的基础剑术,招招式式行云流水,如温润玉泉在经脉中流淌、浸润一般,柔和而不失韧劲,攻守之间力道绵绵不断,舞剑之人吐纳精准,事半功倍,却又不会让人觉得疲惫。
就是讲究的一个轻、慢。
也只有极有耐性的病弱之人,才能又轻又慢地将这“玉泉十三式”的剑意发挥到极致。
因此,几日之后,贺皎皎练起这“玉泉十三式”是越发的娴熟畅快,一招一式间看似温吞,实则舞得密不透风,攻守兼备,她身子也觉得舒畅。
先头那些还笑话贺皎皎的弟子们见识过几次她的“四两拨千斤”后,又再不敢笑了,谁家病弱小师妹能轻轻松松拿根木剑劈巨石啊!
当然,也有人艳羡,效仿着贺皎皎也重新拾起“玉泉十三式”开始修习,可不是急于求成,耐不住性子慢慢吞吞的舞剑,便是练了几日又心仪于更好的剑法功法,转头便把这基本功抛之脑后了的。
所以几日后,这启明台上,仍只有贺皎皎一人还在“玉泉十三式”。
有人问贺皎皎,“如今你已能‘四两拨千斤’,为何还要继续练这基本功?”
贺皎皎没好意思直说其他的剑术她都练不来,毕竟识海空间只有这么丁点大,别的精妙的复杂的剑术,她练着还会喘。
这慢慢悠悠便能强身健体的把式,多好。
她看了那人一眼,浅浅撇下四个字便走了。
“学海无涯。”
好。
直把那弟子惊得是拜服不已。
从此以后,贺皎皎又多了个名头:
又卷又低调的学霸。
不过贺皎皎低调归低调,但很快,她的事迹还是传得满启明宗都知道了,甚至旁的仙门也有所耳闻。
不为别的,原是启明宗的昭明崖上有一处浑然天成的仙榜,仙榜一分为三,得天道昭明,与凡尘相接,不必他人指点,便能自行感知修士们的修为境界与进益之况,而后化出纂体小字,浮光跃金一般,将名姓烙在仙榜之上。
“‘行止’第一,贺皎皎?”
有弟子仰着头,亲眼看着那“行止”榜的榜首名字变幻。
仙榜之上只有名字与宗门,其余全是透明,如眼前凭空生字一般,“贺皎皎”三个烫金小字出现,带着整列的名单如流水浮动。
仙榜分作三列:天道、行止、争仙。
其中天道榜载的尽是整个月淮洲颇有修仙天赋之人,行止榜载的则是整个月淮洲修仙最为勤奋、进益最快之人。
而争仙榜,顾名思义,则载的是整个月淮洲,修为境界最强之人。
那信报弟子瞧见了贺皎皎的名字骤然出现在行止榜第一,颇为惊讶地在手中的卷宗上记下一笔,转头捏了个诀,卷宗化作飞鹤,啼鸣着向崖下传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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