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没有半点沮丧。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家的问题,我的雷火要洗净天地,倒是没有多少功夫耽搁在儿女情长之上,
世人都说是人皇二女负了我,其实是我大梦醒后,明了本心,主动斩断了与她二人的因果。”
金玉麒麟淡淡笑了笑,慨然开口,“雷火孤傲,实在不是良配,况且,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不可能!”文婉儿脸色骤变,语气中有着难以置信,“以你的修为必然能稳破天劫,晋升为金丹天人!
再沉淀千年,元神也是十拿九稳,怎么可能寿数不够?”
“虽然我的神通之道还可精进,不过金丹前路已经断了,而且绝无再续的可能,阳寿最多只有三百,甚至因为神通太烈,还要打个折扣。
此事只有我家老祖、渡弥仙尊、还有刑天之主知悉,眼下多了你,算是我对你心意的回应,勿要告诉其他人。”
郑景星将手一摊,语气轻松地说道,似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要想解决情劫,自家和本体商量了一下,干脆一拍两散,绝了这金玉麒麟的道途和阳寿,反正三百年也够洗净这天地了。
情劫再强,也总落不到待死之人的头上吧。
“不会的,一定有其它办法……”文婉儿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很快恢复了正常,“便是元神之道缺了手段,那妖族和天魔呢?
我知道妖族可替身换脉,天魔也有诸般魔妙,一定有办法可以让你活下去。”
“够了!”金玉麒麟冷冷出声。
玉人一怔,瞬间反应过来,犹豫了一下,方才有些委屈地道歉,“对不起,景星,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一时情急。”
“我与妖魔不能并立,此事无须多言,此事只因你的情劫在我,我才直言相告,勿要外传。
以后你证了元神,还请关照一下南域郑、龙两家。”
道子轻轻一叹,依旧平静地笑了笑,就如没有将三百年后的生死大限放在心上。
闻言文婉儿已是眉眼微垂,沉默了下来,似是无言地抵抗着什么。
金玉麒麟见状,轻轻舒了口气,果然有效!等会本体送那玄石道子来了,一并如此处理,自家实在是机智得一匹。
“景星……”如玉佳人倏地抬起头来,欲言又止。
正待她要鼓起勇气开口之时,轰!一声巨响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
爱别离,怨憎会,世间的因果或为机缘天成,或为人心算计,
看得破的,不说破,看不破的,或是一撞而过,俱是欲有所求,覆手难休。
郑景星微侧过头看去,见了慨然迈进麒麟楼的那人,不由得喟然一叹,“居然是他!”
文婉儿正是一腔忿怒无从发起,见得下面狼藉的场景和破碎的大门,眉目间已是有着森森杀意,“居然是他,来东雍闹事,想死么?”
“郑景星,听说你来了东雍,怎么玩起了白龙鱼服这套?这么怕见人的话,缩回南域多好。”
嚣张至极的话瞬间回荡在麒麟楼中,让一众震惊的修士再次愕然呆住。
从没有人敢在麒麟楼闹事,包括各家天宗金丹,今天这麒麟楼的大门却是被一柄雪亮长刀斩成了碎片,一个身影煌煌正正从大门的破口处走了进来。
什么情况?!不要命了?!
而那人口中的话,则是让楼中的修士猛然回过神,麒麟也在?算算时间,金玉麒麟确实应该到了东雍了,难道眼下就在楼中?
来人走得很慢,倒拖着长刀似在蓄力一般,让所有人不敢轻易上前。
额间的骨玉实在是太过有名,唇红齿白的俊俏冷脸也不难辨认,眸敛森森冷华,恨浸尸骨难拔,命昙破命一刹,得了如今孤寡,唯剩长刀斩无暇。
少年大马金刀立在麒麟楼的露台前,似有孤怀冷眼,如沸悲欢。
露台上歌已休,舞已停,钟鼓不敢向其敲轻,
楼宇中灯火明,香氛凝,众修不敢道其姓名。
那如冷玉冰石一般的眼神,扫过蕴气,扫过凝真,扫过金丹,让人感觉到如有森森刀意嶙峋,如同饥饿的妖兽,怨极的恶鬼,要择人而噬。
凶戾的眼神直直落到二楼的一座宾厅,旋即不再移动。
少年的嘴角挂起一丝笑意,冰冷而森然。
众多修士蓦然回首,殿室光转,而那霞雾厅壁已是化为星雨落下,宛若翩翩鱼龙舞。
灯火阑珊处,正有金玉道子神情湛然,一旁的佳人宛若雪柳缕缕朦胧,笑靥盈盈若有暗香浮动,好似亿万人中一瞥惊鸿。
而不知不觉间,也有一名女子站在了少年道人的身后,娇娇皎皎的玉颜上却有着无奈苦色,像在凄风冷雨中飘摇不休。
“有朋自远方来,必诛之,我这恶客上门,麒麟你可要动手?”
少年旁若无人地开口道,并不因为对面居高临下而有丝毫气势落下,大家只是人设不同,主角配角不用分得那么清楚。
站得高有什么用,自家还是本体呢。
金玉麒麟抬起右手作了“请”的动作,“你若是看得上,这麒麟楼送你拆了就是,不过有些东西,不在外相而在人心,这楼就算你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