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了?脸色怎么如此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还是谁惹你生气啦?”古清言眨着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娘,满是担忧之色。
孙梦挽看着懂事可爱的小豆丁,心中不禁一软,但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僵硬。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没事,我没不高兴,只是有点累了,有这么多人帮我种的,我怎么可能不高兴呢!”孙梦挽嘴角抽了抽,硬挤出一丝笑意,揉了揉古清言的小脑袋。
然而,只有孙梦挽自己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有多么复杂。
她实在想不通,孙家究竟是真心想要帮助她,还是故意折腾她,明明她最需要的是会种地的,可为什么偏偏给她送来一群花匠?这些人对耕种一窍不通,让他们帮忙种地,她简直不敢想象!
可孙梦挽又误会孙茗凡了,其实,孙茗凡在安排人手之前,曾经调查过孙娘子的家庭情况。
他发现孙娘子家中并无耕地,而孙娘子的师父则拥有三亩肥沃的良田,且大多用于种植各类珍稀草药。
孙茗凡本以为此次孙娘子请人帮忙也是为了种植草药供奉给其师父,考虑到自家农庄的农工擅长的都是那耕作普通农田,对于摆弄金贵草药却是毫无经验。
于是乎,在他看来,懂得呵护珍贵植物的花匠或许更为合适,毕竟种花与种草多少有些相通之处。抱着这样的想法,孙茗凡才特意派遣了府邸中的花匠前来帮忙。
可惜,这一切不过是孙茗凡的一厢情愿罢了,面对眼前这群完全不懂农活的花匠,孙梦挽感到既无力又抓狂……
要是孙茗凡事先得知这个丫头是要种粮食的,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些半吊子过来丢他们孙家的脸。
然而事与愿违,正所谓怕啥来啥,等一行人抵达田地时,便瞧见古羽墨正悠然自得地坐在田埂旁,监督着那些小厮。
孙梦挽转头望去,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险些气得背过气去——她都看到了什么!她的地竟然变成了这般惨不忍睹的模样!
只见原本平整的土地上,莫名其妙地多出了许多排列整齐的小圆坑,每一个坑洞之间相隔几乎有两个手臂那么长,而每个坑里都栽种着一株孤零零的高粱种苗。
远远望去,这些整齐划一的苗坑宛如棋盘格上的繁星一般错落有致。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是要种树不成?
"爹!" 古清言眼尖,一下看到自家爹爹,立刻兴奋地从牛车上跳下来,朝着古羽墨飞奔而去。
古羽墨原本见到几人归来,本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当他瞥见孙梦挽那张阴沉得快滴出水来、仿佛随时都会火山喷发的脸庞时,当即明智地选择了缄默不语。
孙梦挽瞪大眼睛,满脸怒意,心中暗骂不已:真是一个臭皮匠带着一帮臭篓子,臭到家了,让他们在这么霍霍良田那她的高粱也不用种了。
她望着田边多出的一大堆高粱种苗,再看看自己那仅仅种下不到一亩半的田地,气得差点跺脚。
这到底是要闹哪样?难道要让她等着喝西北风不成?
“你们几个,给我过来!”孙梦挽阴沉着脸,对着喜乐等人呵斥道。
喜乐见孙娘子脸色如此难看,心里不禁七上八下,暗自琢磨着自己是否犯了什么错,战战兢兢地走到孙梦挽面前问道:“孙娘子,有何吩咐?”
孙梦挽用手指着自己的田地,怒气冲冲地质问:“说!这是谁干的好事?你们要是不会种地,不会去看吗?看看别人是怎么种的,你们这是要干嘛,种树吗?距离这么大疯了吧!”
然而,面对她的质问,众人却都低着头不敢言语,仿佛生怕说错一句话就会惹来更多怒火。
孙梦挽越想越是怒火中烧,她怒目圆睁,继续破口大骂道:“等到你们这些高粱成熟了,恐怕连一碗都装不满!我辛辛苦苦种植了这么久,难道就是为了不吃它们,放在碗里观赏吗?或者是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腐烂在地里,看个风景?”
喜乐等人被孙梦挽如此气势汹汹地责骂,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孙娘子将怒火撒在古公子身上:“他们不清楚,难道你也不明白吗?就不知道看着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霍霍我的地??”
“我说了,他们不听。”古羽墨语气平淡地解释道。
众人:“......!?”古公子你什么时候说过这话,这地不是你说让我们随便种种就行了吗?
孙梦挽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缓缓,她真担心自己会被眼前这帮人气得昏厥过去。稍稍镇定后说道:“行了都跟我过来。”
说完,孙梦挽便毫不犹豫跳入田中,其他小厮见状,也连忙紧随其后,喜乐则小心翼翼地推动着古羽墨的轮椅跟了过来,而吴大则领着古清言和炎魈二人一同跟了上去。
孙梦挽看着那一个整整齐齐的圆坑中就种着一个高粱苗,她心中暗骂一声,毫不犹豫地伸手将那株可怜巴巴的高粱种苗连根拔起,怒气冲冲地道:“把这个坑填平了!”
小厮哪敢有半句怨言,战战兢兢地赶紧拿起铁锹迅速填好坑。
待那小厮弄完后,孙梦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