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变暗,太阳也不知何时早已偷偷藏了起来,留下天边那一抹抹不开的红晕。
此时藏鸣医馆的雅间内,好似笼罩了一层灰色,房间内没有点灯越发显得昏暗。
白帝住院院长白矾、长子白语夏一脸阴沉端坐在房间内。
孙梦挽几人站在一旁,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五爷。
“当年我真应该杀了你。”白语夏突然站了起来,一脚将跪在地上的五爷踹翻在地,不解气的又补上两脚。
房间众人都站在一旁看着,没有一人想要上去帮忙的意思。
“事已至此,烁儿你打算如何?”片刻,白矾才缓缓开口,声音沉重带着不容反驳的冷硬。
“学生听院长安排。”孙田烁俯身行礼,一脸谦逊的道。
“既然这样,老夫会将今日之事压下去,这几日会让夏儿去孙家缔结婚书。”白矾沉声道。
“白院长不知小女有句话是否可问?”就在此时,孙梦挽突然开口道。
白矾不由看向了房间内站着的小丫头,他们来后才知道是这个丫头救了自己的小女儿。
年纪不大医术了得,不由让他多看几眼,并且这个丫头还是孙田烁的侄女,也多了几分好感。
“但说无妨。”白矾沉声道。
“不知白院长觉得我小叔叔学识如何?”孙梦挽俯身行礼一副十分谦逊受教的样子。
那举止投足不像是一个乡下丫头,更加引起的白矾的好奇。
“学识,尚可。”白矾平淡的道。
能得到白帝书院院长一句学识尚可,甚至还收为弟子那学识必然不简单。
“那白院长觉得我小叔叔六年之内是否可以中榜?”孙梦挽继续问道。
科举五年一次,六年之内至少可以考两次,不过在孙梦挽看来,以她小叔叔的学识只要下场必定中榜。
但孙梦挽深知凡事还是不要说的太满,免得让人不喜。
“六年内中榜,以烁儿的学识,也无不可。”白矾捋着胡须道,不是他自夸,孙田烁确实是在这些年中,难得一遇的好苗子。
“想必白院长也是看重了我小叔叔的学识,才会同意将白小姐下嫁给我小叔叔吧。”孙梦挽一脸谦卑的道。
她的这句话说的很巧妙,一句下嫁,直接将白家抬的十分的高,不管孙田烁以后是否中榜,在别人看来都是他高攀了白家的。
这不只让白矾听着心里舒服,让白语夏也不由多看了几眼。
“我也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烁儿能全心对她,老夫也就放心了。”白矾此时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笑容道。
“白院长真的能放心吗?”孙梦挽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孙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矾皱眉询问道。
“白小姐的病我不说,白院长也知道吧!”孙梦挽一脸为难的道。
孙梦挽此话一出,白家人瞬间脸色黝黑,听来就是在嫌弃自己女儿的那种病一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没嫌弃你们,你现在是嫌弃我妹妹是吗?”白语夏一脸怒容的指着孙梦挽道,刚刚对这个丫头的好感此时早已荡然无存。
“白公子不觉得自己说这句话十分可笑吗?”孙梦挽脸色瞬变,一脸鄙夷的道。
“可笑,你说这句话才是可笑,别忘了你们孙家对我妹妹做的什么,你们敢抵赖吗?”白语夏越发生气的道,脚步由直接踩在了五爷身上,那架势就跟五爷那痞子模样一般无二。
“跟一个医者说嫌弃患者,这难道不是最大的笑话吗?”孙梦挽双手环胸一脸,撇嘴一脸的不屑,刚刚那副谦逊的模样也荡然无存,冷笑道:“对于医者来说越是难治的病越是宝藏,那治疗的过程,和治好的成就,不亚于你们读书人的金榜题名,白小姐现在在我眼里就是那难得的珍珠,我捧着求着给她治病还来不及,我有什么好嫌弃的。”
孙梦挽此话一出,房间内所有的人都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最为震惊的是金彻烨,他也是学医的,但他对那些病患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遇到难治的病,大部分医者都会摇头推脱,何曾有人有眼前这个丫头的想法,他现在好似知道为何孙娘子小小年纪医术了得。
“既然如此,那孙丫头刚刚那话又是何意。”白矾抬手让白语夏不要说话,自己则开口询问道。
“白小姐的病如何我们暂且不说,我们就先聊聊现实的问题。”孙梦挽一本正经的道。
“现实问题?你一个小丫头有什么现实问题?”白语夏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孙梦挽看着白语夏翻了一个白眼,一脸不屑道:“白院长既然说了我小叔叔会中榜,那必然会经历官场,是也不是。”
“呵!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高谈阔论呢,中榜之人当然要经历官场。”白语夏也是一脸不屑的冷哼道。
“好,那我们就说说中榜之后的事情,不知白院长是否有考虑过?”孙梦挽没有理会白语夏,而是看着白矾开口询问道。
“中榜之后的事情,孙丫头想要说什么?”白矾此时有些不解的道。
“据我所知,科举中榜之人六成会下放到地方,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