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权目前还挺受靖宁帝和太上皇重视,权柄颇盛,对于贾环来说,暂时没必要去得罪这样一个人。
于是打着圆场,让戴权和年镇威两人都息怒,又说有话可以好好说。
年镇威自然很给贾环面子,又坐了下来,不再多言,只是脸色依旧有些铁青。
戴权见状,撇了撇嘴:
“哼!看在三公子的面子上,咱家不跟你计较!”
贾环笑着说:
“正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戴公公贵为内相,想来没必要为了这一点子事牵强挂肚。”
“咱们还是说回合作之事如何?”
戴权也露出一丝笑容来:
“好说……要不是年镇威故意打断,咱家早和三公子你说明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想着,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三公子帮忙,便劳三公子给说道几句,我在皇上面前也能说得上话。”
“有你我一起执言,能成不少事情。”
贾环听了,眼底闪过精芒,看了年镇威一眼,就见年镇威正朝着他使眼色,示意不要答应。
对此,贾环只是回了他一个眼神,笑着应下了:
“难得戴相瞧得起晚辈,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音刚落,戴权便发笑:
“哈哈哈…果然还是三公子识大体,心明通透!”
年镇威却脸色微变,正想说话,却被许清辉按住了,示意他稍安勿躁。
来之前,年镇威就提醒过贾环,不要轻易答应戴权的要求,贾环也同意了。
既然这时候,贾环还是答应了,那肯定是有他的考量。
“哈哈……此后可得戴相多多关照了。”贾环这时也跟着干笑几句。
戴权笑眯眯地摆手:
“这是必然的,三公子只管放心。”
又和贾环说了一些沟通的细节,比如该怎么接头,再哪碰头等。
谈了好一会,快到中午时,才罢。
…
目送戴权坐着轿子往皇宫方向而去后,贾环转身,看着满脸铁青的年镇威,倒觉得好笑。
笑着提议:
“二位世叔,中午了,先去吃饭吧?”
年镇威气呼呼地追问:
“公子,你怎么可以答应他?你可知,这老不要脸的阉人到底存了心思?”
一旁的许清辉提醒:
“年兄,注意你的言辞,公子足智多谋,定有他的缘由。”
贾环微微挑眉:
“年世叔别急,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一边吃一边谈如何?”
年镇威也知自己态度有点不对,向贾环告罪。
贾环却摆手:“这算什么,走先去吃饭。”
说着,安排人去找最近的酒楼定雅间。
很快,就有随从办好了。
三人便来到一家酒楼的雅间中,一边吃一边说,四周早被清场了,并不怕有人听到他们对话。
只见贾环眯了眯眼睛说道:
“我虽不知年世叔你们和戴权之间存在什么难以解开的矛盾,但眼下,我们还没有足够大的底气去和他抗衡。”
“最主要,如果得罪了他,我们平白多出一个强大对手,对我们不是什么好事。”
“忠顺王上次失利,肯定怀恨在心,还不知在暗中密谋什么阴谋。”
“所以,目前我们最主要的敌人是忠顺王,得先将忠顺王打倒再说。”
年镇威听了,咂了咂嘴,不说话,显然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许清辉看他一眼,问道:
“公子,可是这么做,等于受制于人了,此后他说做什么,我们就得做什么。”
说到这里,眼中闪过忧虑。
贾环却笑着说道:
“二位世叔怎么突然间变得死板了?”
“有句俗话,叫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为何你们一定认为,我这时听他的安排,此后就一直都要听他的呢?”
年镇威轻叹一声:
“公子,你不知道,这个戴权他……”
说到这里,年镇威不好再说下去了。
贾环内心一动,追问:
“年世叔,戴权还有什么别的身份吗?为何你们这般忌惮他?竟比皇帝都让你们忌惮?”
年镇威看向了许清辉,许清辉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点头:
“眼下公子既然已经站上朝堂,是时候告诉公子真相了!”
听了这话,年镇威深吸一口气,看着贾环说道:
“公子你不是早就疑惑,为何我们对你如此恭敬,而戴权刚刚还说,他和贵府渊源颇深吗?”
“一切……还得从前朝末年说起。”
听他这么说,贾环内心逐渐跳动起来。
他早就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身份,以至于年镇威、韦将澜他们,对自己都是毫无理由地支持,甚至是恭敬。
三年前,在南边韦将澜都提议要将侄女送到他身边来当丫鬟了。
这时见年镇威总算要解开这个谜团,贾环内心难免变得激动起来。
前朝末年,北狄攻破长城防线,气势如虹,周朝本就糜烂的军队,根本无法抵挡异族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