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上。
结束了金陵之行,贾环回到了广陵城,又过两日,便辞别林如海,同林黛玉坐船北上。
这一次因为是自己的行程,因此坐的都是林家准备的船只,也有好几艘是装了大量林家家私行李的船。
其中有不少书籍,都是林黛玉在林家带出来的,几乎都搬空了。
另外,也给每个姐妹准备了江南特色礼品。
若是贾环不在身边,林黛玉自然以看书为路途中消遣。
只是,眼下和贾环一起回京,自然是整日和贾环腻歪在一起。
二人花前月下,一时讨论诗词歌赋,一时谈心论意,成双入对,形影不离,在船上过着甜蜜的二人世界。
若非还有香菱、紫鹃她们在,二人都快忘了,船上还有别人。
按理说,二人应该各坐各的船,但已经定下亲事,且已经突破了一些亲密关系的两人,自然也就不用在乎什么了。
每日也会抽空进仙逸园中去给贾敏请安,陪着贾敏说说话。
日子过得很舒畅温馨,也过得很快。
夜晚。
贾环伫立于船楼上,望着运河两岸,北风呼呼刮来,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
此时已经跨入初冬季节,越往北气温越低,北风刮来带来的感觉也不同。
就如眼下,越过江南地界后,抵达齐东境内后,明显可感受到寒意,冷风刺骨。
转眼间,他已经来这个世界快两年了,过了年就十三岁,时间还真是过得很快。
回想起赵姨娘送自己南下时,就如同昨日一般,没想到,转眼都快一年过去了。
一时心中感慨万千,望着前方发愣。
“环弟,你站在风里做什么,小心着凉了。”
突然,听到林黛玉关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转首一看,就见林黛玉身着披风出来找他。
贾环忙上前去,拉着她进船楼中,又替她紧了紧披风,笑着说:
“姐姐你知道我的本事,这点风寒奈何不了我,倒是姐姐你,如今身子虽好不少了,可还是得小心保养着。”
从林黛玉脸上明显可见健康之色,自从见到贾敏,经常吃着仙逸园种出的瓜果后,林黛玉身子已经大好。
或许也是因为接二连三的好事,让她舒心安宁,再不似此前那样,孤苦无依,敏感多疑,多忧愁多悲痛。
正如常言道,心宽自然体胖,很多病,其实都和人的情绪有关,少一些焦虑和忧愁烦恼,过得开心,病症自然不会上身。
林黛玉抬眸凝视着正在替自己紧披风的郎君,眼眸里皆是幸福和甜蜜,嘴角轻扬,露出嫣然笑容。
不过,一刹间,她也捕捉到贾环似乎有心事。
联想到刚刚贾环独自一人站在船头,看着外头,林黛玉内心微颤,主动拉着贾环进房间说话。
“环弟,你有心事?”
进房间后,林黛玉紧张询问。
贾环看着她,轻笑着摇头:“没有,我和姐姐在一起,怎么可能有心事。”
林黛玉轻哼:
“你休想瞒我,我看出来了,你竟不愿意跟我说么?”
贾环暗暗惊诧,没想到自己仅表露出一点点的不对,林黛玉就察觉出来了。
见贾环不说话,林黛玉凝视他,轻道:
“环弟,你经常对我说,不论什么情况,我们一起面对,我或许帮不你,但至少我会坚定地站在你身边,不论面临怎样的局势和困境!”
最后的话,说得十分坚定,也表明出了她的心意。
贾环听后,有些感触,突然伸手抱住了她。
林黛玉这时才感觉到,自己的郎君心事重重,暗暗有些自责,贾环每日陪着自己,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到他有心事。
于是又轻问:
“环弟,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如此顾忌?”
贾环松开她,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本来这只是我自己的事情,既然姐姐你问起了,我也不隐瞒了。”
说着,将自己心里的一些想法说给了林黛玉听。
也就是韦将澜、年镇威对他态度皆十分诡异这件事。
在金陵见韦将澜时,贾环可以肯定,有不为人知的隐秘存在,年镇威和韦将澜知道,所以对他的态度异常好,好到,就像是对待主上。
林黛玉听得惊奇,看着他问道:
“莫非你是皇家遗落在民间的皇子?”
贾环闻言哭笑不得:
“姐姐还真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可我敢肯定不是,要我真是皇家私生子,以我姨娘的脾性,非得拉着我去皇家滴血认亲不可!”
想到赵姨娘的脾性,林黛玉也觉得非常有这样的可能,一时抿嘴笑了笑,又奇道:
“那就奇怪了,既然不是,他们为何对你这般好和重视?”
贾环跟着附和:
“就是如此,我才有些不安,也不知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在背后。”
林黛玉凝视他一会,笑着安抚:
“不管怎么样说,他们对你并无恶意,甚至是好心,这就是好事,至于此后的事情,还未发生,又如何知道是好是坏?若是好事,岂不是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