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黄用怒不可遏,薛蟠耻笑反问:
“怎么?想动手啊?”
半响后,见黄用也不敢动手,薛蟠撇嘴,大声吩咐:
“来人啊,将这不长眼的狗东西,拉下去,打他二十个嘴巴子,看他还嚣张不嚣张!”
话音刚落,就见薛家小厮进来,抓住黄用,就准备掴掌。
李居迁见状,大惊失色,忙喝道:
“住手!”
“你们好大胆儿,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凶?眼里可还有王法?不怕本官立即去衙门叫人吗?”
薛蟠挺着肚子,趾高气扬地回道:
“哎呦,好大口气呦,你是哪来的官?”
李居迁瞪大眼睛,反问:“你又是哪来的?竟然目无王法,无法无天?”
薛蟠本就是个呆霸王,听了这话,更来气性了:
“嘿,那你可听好了,本大爷名叫薛蟠,金陵薛家大爷,我亲舅舅官拜九边统制,正二品,我亲姨丈,是荣国公府掌家老爷!”
说着,盯着李居迁:
“怎么样,还要不要去衙门里叫人来?”
听薛蟠这般大的来头,李居迁自知惹不起,只能瞪大眼睛,涨红了脸,一时无话可说。
薛蟠见他不说话了,撇了撇嘴,吩咐道:
“还愣着干什么,掌嘴,打到他服为止!”
话音刚落,薛家小厮立马动手,黄用顿时被啪啪打脸,一张脸被打得通红。
李居迁还是头一次见如此蛮横霸道的,一时脸红心跳,其余的几个下属也是不敢乱动,生怕得罪了薛蟠,皆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僚被打脸。
半响,李居迁咬了咬牙,制止:
“你…你们,快住手,是我们错了,有眼无珠,触犯了薛大爷,给你陪罪。”
薛蟠自觉无趣:“真是没劲,你刚刚不是很气派吗?”
李居迁气得浑身发颤,虽他是官员,可面对薛蟠这样大有来头的纨绔子弟,还真不敢怎么样。
他这个七品道官,在真正权贵面前,没多少权势,更别说,薛蟠来头确实大。
薛蟠见他服软,人也打了,便不再继续闹了,毕竟是来吃饭的,当即带着人大摇大摆往三楼而去。
“大人…”
被薛家小厮打了二十个耳光的黄用,可怜巴巴来到李居迁面前。
李居迁自觉脸面全无,惭愧说道:
“是本官的错,等会你多吃点……”
说着,吩咐店小二领他们去二楼。
毕竟来都来了,若是就这么走了,不请下属们吃一顿,人心更加涣散了,李居迁也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了。
一面又让小二拿一些跌打损伤的药酒来给黄用擦一擦脸。
对此,黄用也十分感动,一再感激李居迁,又愤慨道:
“这些纨绔公子哥,真是无法无天!”
李居迁轻叹:
“唉,京城中权贵子弟众多,像这薛蟠,来头这么大,我们这些人也只能认栽了。”
“不过,你们放心,像他这样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早晚有一天会出事,等着看就是了。”
几个下属闻言,纷纷附和着。
黄用这时也恢复了一点心绪,笑着说道:
“难得大人您高兴,请大家吃酒,我们就不要再谈其他的事情了,咱们说点高兴的…”
“就说那贾环,真是可笑,在太庙里一动不动,直接在里面坐牢了!”
一听他说起贾环,李居迁笑颜逐开,顿感解气:
“是哈,他就是运气好,办了几宗邪祟案,现在皇上命他查明太庙异常的缘故,这下可就露馅咯,哈哈……”
有下属跟着附和:
“是啊,皇上只给他三个月的时间,眼下看来,别说三个月,三年他也查不出来。”
“我估计三十年也未必查出来,就等着被革职充军吧!”
“我就说,这小子才十一岁,何德何能,官品和咱们大人一样?”
“……”
一时众人聊开了,加之喝了酒,说话也变得大声。
正巧就有薛蟠的小厮从他们包房路过,隐约听到贾环二字,记在心上,上到三楼雅间后,将此事告知给了薛蟠听。
自上次贾环杀了那狐妖,并且点明让薛蟠赶紧去调理身体后,薛蟠对贾环便越发佩服和感激了。
知道贾环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能杀妖怪不说,还能看出他有病。
这时听小厮说,李居迁几人,竟然在谈论和贾环有关的话,立马就派这小厮继续去听,听他们到底在说贾环什么话。
没过多久,小厮回报了李居迁几人谈论的具体内容。
薛蟠一听,顿起怒火:
“好胆!竟然敢咒我环兄弟!”
“你们几个,跟我一起下去,不用多说什么,进去就打,打到他们求饶为止!”
说完,便先出了雅间,领着一众小厮,气势汹汹地下来二楼,冲进李居迁几人所在的包房,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开打。
“哎呦喂…疼死我啦……”
“你们做什么?干嘛打我们?快住手!”
李居迁等人不过道官,驱邪诛魔在行,真要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