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你我之间,何时需要这般客套了?”
盛维先是一愣,随即笑着端起酒杯:“贤侄所言极是,是我失言了,我自罚一杯!”
说着便要喝酒,却被王重抬手拦住。
“伯父,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您是长辈,我是晚辈,长辈在晚辈面前,焉有罚酒的道理!”
说着王重已经端起了酒杯:“今日在座的都是自家人,那些个在外头迎来送往的客套规矩,咱们别拿出来了,今天这么开心的日子,咱们大家伙吃好、喝好,享受团聚之乐,岂不比什么都强?”
看着王重脸上的浅笑,那真挚洒脱的目光,盛维脸上也露出笑容:“子厚说的是,今日在座的都是自家人,大家不必拘泥,吃好喝好,享受团聚之乐才是正理!”
说着便叫上两个儿子,陪着王重和长柏一块儿吃酒。推杯换盏之间,众人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真要是比起长袖善舞了,王重比起盛紘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论是身处上层社会王公贵族,亦或者是底层的贩夫走卒,各行各业的人,王重都能跟人说上几句,要是再吃上几盏酒,那就更容易了。
长松和长梧兄弟俩本就经常从父亲盛维口中听到王重的名字,而且盛维每每提及王重之时,都是赞不绝口,一副恨不能王重是他儿子的模样。
原本兄弟俩对王重还有些微词,毕竟父亲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但自打得到王重一举登科,而且还是一甲头名,新科状元之后。
不,应该是说自打当初王重在淮南东路的秋闱之中蟾宫折桂的时候,兄弟俩人对王重的看法就渐渐发生了变化,在王重中了进士之后。
如果说原先兄弟俩心底还有些不服气,认为是自己老爹看不惯他们,这才拿外人和他们作比较,心里还有些不服气,毕竟少年热血,可当他们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原先的不服气瞬间即烟消云散了。
别说是什么十八岁的新科状元了,就算是让他们兄弟俩去考,就算侥幸中了秀才,也过不了秋闱,更别说春闱了。
两兄弟也看开了,王重确实厉害,难怪父亲总拿他来说教自己兄弟俩。
长松年长,这些年已经开始跟着盛紘打理家里的生意,长梧年少些,目前跟着盛维请回来的武师正在家中习武,跟着教习学习兵法韬略,准备参加武举。
兄弟俩虽走的路子不同,但年纪相差不大,正是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的时间段,王重就跟他们聊自己遇见过的奢遮人物,天南海北的见闻,地方的风貌、美食。
王重的年纪虽然不大,却样样都说的头头世道,连走南闯北多年的盛维都挑不出错来,直把兄弟俩唬的一愣一愣的。
翌日一早,王重和长柏正在院里晨练,长梧就找了过来。
“哥哥!哥哥!”长梧进门的时候还好,可一见王重和长柏一个耍刀,一个练剑,当即就忍不住高声招呼起来。
“是梧弟啊!”长柏持剑冲着长梧拱手问好。
“柏哥哥竟也会剑术?”方才长梧进来时,长柏正在舞剑,一套剑法耍的分外娴熟。
长柏笑道:“跟着子厚学了点强身健体的拳脚剑术,练得还不纯熟。”
长梧跟着盛维请回来的武师也练了好几年的拳脚枪棒,虽然功夫一般般,但眼里还是有一些的,知道长柏的剑法练的纯熟,只是谦虚才这么说,不过长柏的话,却让长梧对旁边的王重更加好奇起来:“早就听父亲说,子厚哥哥不仅文采出众,武艺也十分厉害,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长梧兄弟过奖了!”王重也拱手道。
长梧也不客气,径直拱手道:“子厚哥哥,我也跟着武师练了几年的枪棒,不知道子厚哥哥能不能指点指点我?”
“说什么指点,就我这点庄稼把式,咱们切磋切磋,交流心得倒是可以!”
“那咱们就切磋切磋!”说着长梧就拉着王重和长柏去了盛维专门为他准备的演武场,十八班兵刃样样都有。
长梧走到兵器架子前,抽出一条长棒道:“我比较擅长枪法,咱们只是切磋,就以棒代抢了,子厚哥哥用什么兵刃?”
王重走到兵器架子前,挑了根齐眉短棍,道:“那莪就用这个吧!”
“子厚哥哥,一寸长一寸强,你确定用这个?”长梧看着王重手中不足六尺的齐眉短棍问道。
王重却以握刀的姿势,双手握住短棍,自信满满的微笑着道:“长梧兄弟可别大意了,我这棍虽短,变化却不少!”
“正好试试!”长梧低喝一声,长棍一甩,弓步拉开,棍尾指向王重:“子厚哥哥,小心了!”
长梧既说了以棒代枪,用的自然便是枪法,话音刚落,人便靠向王重,手中的长棒也当成长枪扎了出去。
武林中有句谚语,叫棒打一大片,枪扎一条线,说的便是枪棒之间的区别。
长梧一枪扎出,王重就知道这小子是下过一番苦工的,枪式又稳又准,已经有了几分火候,唯独欠缺几分狠辣。
“好!”
王重一声喝彩,手上动作却不慢,虽是短棍,但同样能用拦扎之法,只一圈便将长棒隔开。
长梧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