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长柏这些孩子虽然和盛老太太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盛老太太早已把长柏等人视作了自己亲生的孙儿,只是盛老太太面冷心善,又被养在身边多年,却和盛紘暗通款曲的林噙霜伤了心,造成了如今盛紘专宠林噙霜的局面,自觉对不住王若弗,这才将自己关在寿安堂里,过起了清幽恬静的日子,不问外事,但对长柏、华兰这些个孙子孙女们,还是颇为疼爱的。
就连林噙霜的一双儿女,盛老太太心中虽有芥蒂,但也没有表现出不喜,毕竟儿女们是无辜的。
“这一点你就该向子厚这孩子学学!”盛老太太看着正策马奔腾的二人,有些感慨着道。
长柏深以为然的道:“子厚行事稳重踏实,性子却又有些洒脱不羁,不拘小节,孙儿确实不如!”
祖孙二人说话间,王重已经带着明兰试驾回来了。
当即便拉着长柏一道纵马驱驰,玩耍起来。
长柏终日宅在家中,不是在学塾里跟着庄学究读书,就是躲在书房里练字温习,少有出门,今日若不是被王重拉着出了门,估摸着这回儿还在家中读书呢。
可惜庄上并无狩猎之处,二人一番驱驰过后,便命人架起草靶,练起了射箭。
长柏本不会射箭,奈何受王重影响,虽只区区熟载,但儒门六艺,而今却早已均有涉猎,击剑射术,虽不说精通,但也常有练习,就连身板瞧着都壮实了许多。
明兰见二人玩的起劲,便也吵着要玩,王重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软弓拿出来,手把手的教明兰射箭。
不想明兰年纪虽小,可天赋却不差,第一箭便上了靶,之后虽有几次脱靶,可随着王重的耐心指点,不过一两盏茶的功夫,竟慢慢摸到了敲门,十步处的草靶已经能够箭箭上靶了。
只是准头还差了点。
但就算仅仅只是这样,也让这丫头举着那把软弓高兴了好久,还跑到盛老太太跟前炫耀。
就连长柏都忍不住感慨,明兰在骑射之上的天赋,远胜于他。
方才王重只带着明兰骑了两盏茶,牵着小马载着明兰走了一会儿,就让明兰自己骑着马儿溜圈,王重则只在旁边看着了,明兰似乎根本不知恐惧为何物,若非众人不许,估计她都自己试着打马狂奔起来了。
“可惜明兰是女子,便是骑射学的再好也没什么用处。”盛老太太看着在草靶前玩的乐不思蜀的明兰,感慨着道。
“是啊!”长柏看着明兰脸上那灿烂的笑容,想起平日里明兰的乖巧可爱,华兰的高冷强势,如兰的乖张跋扈,墨兰的矫揉做作,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惋惜的想:“若是六妹妹也是我一母同胞的嫡妹那该有多好!”
可惜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是夜,盛老太太带着玩了一天困倦的不行的明兰先歇下了,王重和长柏在院子旁边的一处凉亭之中吃酒,二人坐着聊天,话题不免又扯上了此刻远在数千里之外的顾二身上。
长柏道:“仲怀信中说,他已拜入白鹿洞书院,一切都好,让我们不必为他挂怀!”
王重道:“仲怀去了得有三个月了吧?”
长柏道:“三个多月了!仲怀走时乃是三月,如今已近七月!快四个月了。”
“时间过的还真快!”王重感慨道,不知不觉,他来到这个副本世界,已有三年了。
“朝晖夕阴,譬如朝露!”长柏也跟着感慨道,随即想起了什么,看着王重,有些好奇的问:“子厚可还记得,仲怀离开时,子厚让初二带的那番话?”
王重露出微笑:“自然记得!”
长边望着黑暗中的南方,说道:“估计这会儿仲怀还在琢磨子厚那番话,到底有何用意吧!”
王重道:“不过是读郑伯克段于鄢的典故,心有所感罢了!”
长柏先是一凛,随即便是震惊,双目圆瞪,瞳孔皱缩,脸上满是惊愕:“子厚是说,宁远侯府······”
王重摇摇头,打断了长柏的话,道:“希望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半晌盯着王重看了好一会儿,才再度开口:“子厚怎会有这般想法?”
但还是难掩心中的震惊,以长柏的养气手段,竟也吃惊至此,足见此事有多骇人听闻。
“仲怀的性情为人,你我是知道的!”王重道。
长柏闻言不住点头。
王重接着说:“我来东京的时间比你早一些,对于仲怀在东京的声明,也早有耳闻,仲怀虽有些放浪形骸,洒脱不羁,但却并非德行败坏之徒,从未有过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祸害百姓之举!而且仲怀年不过二八,纵使当真有些差错,也不至于向流言中说的那般吧?”
长柏皱着眉头,面色颇为严肃,眼中震惊之色愈发浓郁:“确实如此!”
“似仲怀这等勋贵之家的膏粱子弟,成日流连于烟花柳巷之中,眠花宿柳,一无是处,到处惹祸的纨绔比比皆是,父母亲长屡教不改的更是不胜枚举,缘何偏偏仲怀的名声如此狼藉?甚至传出了东京?”
“这······”长柏被王重问的目瞪口呆。
王重道:“宁远侯府的家事你我并不了解,这些也不过是我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