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人开玩笑。
当她好不容易对一位男子一见钟情之时,大师兄却对她说,自己倾慕的男人竟然是当今天子,其身份之尊贵,如同云端之上的星辰,遥不可及。
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感,如同春日里最绚烂却又短暂的花火,照亮了她长久以来的孤寂,却也瞬间将她推入了无尽的深渊。
她不禁苦笑,感叹世事无常,造化之弄人,竟让她在情感的荒漠中偶遇甘霖,却又转瞬即逝,化为泡影。
这份打击,沉重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却也让她深刻地体会到了情之一字的复杂与微妙,陷入短暂的迷茫中,仿佛失恋了一般。
这时,徐长山低沉而略带自嘲的声音响起,话语中隐隐有几分落寞:“唉,为师早该有所察觉,‘秦子天’,将他的名字倒过来念,便是‘秦天子’,难怪王真卿那老东西对他毕恭毕敬,处处逢迎。原来,他们早就认识。”
左文轩长叹一声,沉声道:“恩师,今日当我们看到他出现在面前之时,也是大为震惊,不得不说,我们这个皇帝陛下隐藏得够深。”
“而且,陛下不仅当场任命我们入朝为官,还收我们做他的门生,其收拢人心的手段极为高明,令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敬佩不已。”
徐长山微微颔首,感慨道:“看来外界对他的传闻,当不得真。如此才华横溢、任人唯贤的皇帝,岂会是昏君。”
左文轩内心深以为然,不禁连连颔首,以示赞同。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徐长山神色却渐渐染上了一抹难以言喻的沉重,显然已经失去了兴致。
他温柔地抚了抚徐静姝的发丝,那动作中蕴含着万千宠爱与无奈,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轻叹道:“静姝啊,这世间之事,尤其是皇恩浩荡,非我等寻常人家所能攀附得上的,你……”
话语至此,却戛然而止,徐静姝却已经明白了爷爷的意思,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苍白如纸,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苦涩与不甘。
徐长山轻叹一声,语调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疲惫,对左文轩温声道:“文轩啊,为师今日心力交瘁,吃完饭后,你便自行回去吧,为师也要早些歇息了。”
言罢,他未待左文轩有所回应,便已缓缓起身,步伐中带着几分沉重,月光如纱,轻轻披覆在他略显弯曲的脊背上,使得那背影更显孤寂与苍老。
左文轩目送恩师远去,心中五味杂陈,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涌上心头。他转而望向一旁的徐静姝,只见她眉宇间锁着淡淡的忧愁,眼中似有秋水涟漪,轻轻荡漾。
他心中一软,眼神中满是对她的疼惜与宠溺,轻声细语道:“小师妹,你也别伤心难过了。若你心中仍放不下陛下,师兄我定会竭尽所能,为你创造机会,让你们得以相见,如何?”
“真的吗?”徐静姝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轻轻仰首,望向左文轩,那份惊喜如同春日里不经意间绽放的花朵,绚烂而生动。
左文轩的嘴角勾起一抹温煦的笑意,他微微颔首,声音里带着几分宠溺与释然:“自然是真的,谁让你是我最宠爱的小师妹,我若不助你,又能助谁呢?”
徐静姝闻言,脸颊上悄然染上了一抹红晕,她欲言又止,话语在唇边徘徊,最终化为一声轻叹:“对不起了,左师兄,我……”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满含歉意与复杂情绪。
眼前这位师兄对自己的心意,她岂会不知,而且爷爷也曾帮忙撮合两人。
或许两人经常在一起的缘故,她对左文轩只有兄妹之情,并没有男女之爱。
左文轩的目光温柔如水,轻轻拂过她的面庞,仿佛能抚平一切心绪的波澜,他轻声安慰道:“小傻瓜,你我之间,何须言谢与道歉?感情之事强求不得,我只愿你能随心而行,不空留遗憾。记住,无论何时何地,师兄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不过,小师妹,正所谓一入皇宫深似海,日后一旦你踏足宫中,就要承受那‘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的寂寞与凄清日子,此中滋味,你可要想好了哟!”
徐静姝轻轻抬起眼帘,眼神清澈而坚定,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直视着左文轩,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左师兄,我已经想好了,此生若不能与心中所爱之人在一起,我宁愿一辈子都不嫁人。即便是一年能见他一次,我也愿意。”
左文轩望着师妹那坚毅而温柔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师妹深情的赞许,也有作为兄长愿为妹妹披荆斩棘的决心:“好个痴情的静姝,师兄必定全力以赴,助你达成心愿。”
言罢,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已将所有艰难险阻,都化作了通往幸福路上的点点星光。
……
翌日清晨。
秦昊沉溺在温柔乡中,周身环绕着不愿醒来的慵懒与惬意。
然而,理智的弦轻轻拨动,提醒他今日非同寻常——左文轩等一众青年才俊将迎来他们在朝堂上的首次亮相,这是他们仕途的起点,也是国家未来的希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