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已经干涸的眼中又不自觉地滑下一滴泪来。
片刻
她轻笑一声,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想将眼泪逼回去。
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怎会不知,这就是那情毒吧...
她又怎么忍心,为了让他回心转意而减去他十年寿命。
罢了......
即使他回心转意,也终究不是他的本心,又有何意义?
她低头轻笑一声。
只当是放过药了吧,为自己的私心暗暗任性一次。
这定是伊丽公主想要利用她伤害阿灼,她又怎么会那么傻,相信敌国之人?
她拔开瓶塞,将药水缓缓倒进了污水桶里。
握着那枚小瓶,抬手擦了擦眼泪。
这才想起锅里的汤已经好了,连忙去拿勺子。
忽的手腕被抓住,痛的几欲骨裂。
她惊呼一声,抬眸对上他怒火翻涌的眸子。
一时背后泛起一片寒意。
“这是什么?”
他抓起她的手腕,那枚瓷白的小瓶正刺眼地握在她手中。
她面色一滞,哑口无言。
他夺过那小瓶,放在鼻下闻了闻。
眸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情毒!”
他一把将空瓶摔在地上,碎渣立时溅起,余下的一点药水在地上氤出几点湿润。
月儿吓得缩了缩身子,眼神慌乱的看着他,连忙解释:“阿灼...我没有下毒...”
他看着她冷笑一声,“没有?那药水呢?”
“我...我倒进污水桶里了...我真的没有...”
他看着她慌乱地解释,脸色越来越阴沉。
“燕月儿!”
月儿被他吼的一怔, 呆在那里。
冷如冰霜的声音从他唇齿间迸出。
“通敌卖国,其罪当诛。”
月儿石化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抓住她的手腕便将她扯了出去。
激烈的争吵引来了侍者们的围观,虽不敢正大光明地靠近去看,但却躲在远处窃窃私语。
月儿跟不上他的步子,被他半扯半拽地拉进一个院落。
直到进了一间石室才停了下来。
月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他一把掼在地上。
发髻松散下来,一缕青丝垂在耳侧。
她抬起头,脸色一变。
这里好生眼熟。
她看到那地上的陈年血迹才想起,这就是她曾经误闯进来,关着那半截血人的石室。
抬眼望去,那墙边还挂着许多可怖的刑具和铁链。
刚才跑热的身躯现在忽然涌起一阵寒冷。
他在身旁蹲下,大手抓住她纤弱的双肩,紧紧盯着她。
“说,你怎么会有情毒?可是见过伊丽?”
月儿点了点头。
“就是昨日...在街上遇到她,她给了我的。”
“你竟与她有勾结?”
“我没有!只是偶然遇到,除了以前见过她两次,但你都在场的,我没有勾结她。”
“没有勾结?那你为何会要她的东西?”
月儿低下头,心虚道:“她说...这药...能让你...”
他手上用了捏住她,“说!”
月儿吃痛地皱紧了眉,“能让你回心转意。”
他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恨恨道:“她藏身何处?”
月儿摇了摇头,“我不知。”
“不知?”
月儿抓住他的手哭道:“阿灼...对不起,是我一时昏了头拿了她的药,但我真的没有下毒,我也没有通敌卖国。”
“哼!”
他蓦地甩开她的手,冷冷道:“即使你是被她蒙骗,也是愚不可及,罪无可恕,我段灼是不会受人摆布的。你最好从实招来她的藏身之处,否则别怪我不念夫妻情分。”
月儿眼泪扑簌簌落下,泣不成声。
“我真的不知道 ...”
他缓缓站起身来,俯视着她道:“我给你一日时间,若是不招,大刑伺候。”
他转身而去。
“砰!”
随着沉重的关门声,石室中火光俱灭,漆黑一片。
一处民宅中
伊丽与郁金坐在屋内。
“你把情毒给了她?”
郁金惊讶道。
伊丽斜着身子,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勾唇一笑。
“他身边高手如云,守卫森严,既然近不得他的身,那我自然另有妙法。”
“段灼如今对他的妻子情意全无,他妻子定是伤心欲绝,我只要骗她这药能让她夫君回心转意,不怕她不替我做事。”
郁金急道:“可是若被段灼发现,那她岂不是会被处罚?”
伊丽瞟了他一眼,不屑道:“那又如何?反正又不是我们的人,横竖我们都不损一兵一卒。”
“你!你害死她了!”
郁金怒道。
伊丽看着他皱了皱眉。
“你急什么?莫非你...”
郁金怔愣了一下,不自然地转过头去。
伊丽坐正身子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