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困他们多时的蛇群终于得以歼灭,慧心与吕玄凌皆松了一口气。
“嘁,不过如此!”白皎皎跳回了吕玄凌的肩上,娇俏的声音显得有些得意洋洋。
然话语刚落,却被吕玄凌泼了一盆冷水:“莫要掉以轻心,这才刚刚开始罢了。”
白皎皎的愉悦瞬间熄灭,她只哼了一声,随即不再说话。而慧心捡起方才掉落在地的柴刀,放回了后腰的刀鞘上,一直紧绷的身体得以松懈了些,随之而涌来的,还有方才被抛之脑后的几丝累意。
周围恢复平静,仅有慧心皱着眉头忍受着身上那难闻的恶臭。
最后一丝火光燃尽后,吕玄凌那专注的目光得以松懈。正要夸赞慧心的配合时,却鼻子一皱,闻到了那令慧心烦恼的气味。忙侧头仔细一瞧,原是慧心衣衫上、发上沾染了成片的污浊黑血,散发这强烈的恶臭。
这狼狈的模样,不禁令吕玄凌与白皎皎皆噗呲一笑,吕玄凌捂着鼻子笑着嫌弃道:“慧心,你身上这味儿可够呛人的。”
“那有何办法,我自个儿也没想到呀。”慧心亦笑着,无奈耸肩。
只见吕玄凌狡黠一笑,道:“这有何难?你且站着莫动。”
说罢,吕玄凌只退离了慧心好几步远,白皎皎眨着灵动的圆眼,似是明白了些什么,忙也蹦起老高,离慧心好些距离。正当慧心摸不着头脑时,却见吕玄凌如方才对四条蛇王那般,倒出小瓷瓶里些微黄色粉末,而后倒出几滴糯米酒化匀,抹在了一张空白黄符纸上,并画上符咒。
“玄、玄凌,你莫不是也要将我的衣裳都烧了不成?”慧心愕然,难免联想到适才的画面。
吕玄凌笑而不语,只继续着手中的动作。符纸往慧心的身上飞去,只悬浮在他头顶五寸之处,他丝毫不敢挪动,有些紧张。
然想象中被烈焰焚烧的痛感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场冰凉的雨水。
这雨水只恰巧将慧心覆盖,混合着酒味与淡淡的似蒜气味,不一会儿便淋湿了他全身。而浸透至黑血之时,发出了渍渍的响声,那些污渍便也化作徐徐黑烟蒸腾而去。
原是虚惊一场。
慧心松了一口气,静待雨水停止。身上的污渍渐渐消失,恶臭亦无影无踪,仅留下那淡淡的酒味与轻微的黄色粉末气味。
“这雄黄酒味总比那臭味好闻。”吕玄凌放下手,符纸随之落地而消散。而后,白皎皎上前施术法以暖风吹向慧心,湿透的全身很快便恢复干爽。除却那淡淡雄黄与酒的气味,一切皆与先前无异。
“原来那是雄黄的气味。”慧心解了心中疑惑,了然般笑着。
虽是暂时脱离险境,吕玄凌更是不敢掉以轻心,正如他同白皎皎所言那般,接下来的未知路程想来亦是危险重重。故而他们只是稍稍歇息了一会儿,便继续小心翼翼地开辟着杂草丛生的山路,继续前行着。
密林之下,他们的身影时隐时现,便连光线亦是时明时暗。
如此行走了许久,倒是一直相安无事,偶有二三傀儡小妖前来袭击,有吕玄凌与白皎皎在,对付起来也是绰绰有余。
然虽顺利,慧心却只觉隐隐有些不安,他不时环顾着重新归于静籁无声的四周,重重叠叠的茂密枝叶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禁又握紧了方才吕玄凌给他的桃木剑。
这种不安终于在到达一条不过一米半宽的山溪时达到极致。
山溪想来是山顶而来,穿过黑压压的枝叶从右上方流下,横穿过山路,溪水却似要枯竭,石子裸露在外。正当他们要跨过这条窄溪时,却瞬间从水流之处泄下如山洪般迅猛的大水,令人猝不及防。白皎皎倒灵活些,一跃而起,浮在半空堪堪躲过,然慧心与吕玄凌却无这般好运气了。
大水将吕玄凌与慧心双双冲倒,二人在漩涡中挣扎着。好在林中树木枝叶茂密,不至于被冲远,可被卡在树枝中动弹不得,难以呼吸的溺水之感总归是种折磨。
于这大水冲向他们的瞬间,吕玄凌生怕慧心被冲远,故而迅速拉住了慧心的衣裳。却不曾想,他抓住的是慧心的衣领,待反应过来时,只在水中露出半个头的慧心,脸已然憋成了酱紫色。
吕玄凌忙松开了手,慧心正下意识地要大口喘气,却又见一波水势攻来,活生生呛了几口,简直叫一个生不如死。
好在白皎皎提前躲过了水势,这才能够想法救出二人。
然而水势捉摸不定又甚是凶险,待她施法将慧心托起时,慧心只觉自己的意识已有些涣散,记不清身处何处了。吕玄凌闭气躲过水势,同时双臂扶着枝干一使力,将身子一撑,困在树枝中的半个身子便松动了不少,随后双腿用力一蹬,便将头浮出了水面。
喘息一会儿,吕玄凌便扶着一棵树,踏着枝干一跃而上,跳到高枝上。淅淅沥沥的水顺着衣裳流下,他的身子稍稍在树上晃了几番,便马上站定,欲要掏出怀中符纸。
“哎呀,竟是忘记了这一茬!”吕玄凌望着手中已被水泡烂的符纸,有些懊恼。
但这份懊恼并未持续太久,随后他便冲着底下背靠着大树咳喘不已的慧心喊道:“慧心!你将那桃木剑抛上来!”
方才那慧心被冲进了大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