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争持续了一天一夜,最后以敌国主将被林禹洲斩于马下,敌军瞬间没了主心骨,疯狂逃窜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追!”
副将一声令下,骑军立马跃跃欲试。
林禹洲立马出声制止,“穷寇莫追。”
“逸之!”
“严青收兵回营,清点伤亡人数,做好记录,他们都是为了我大钺抛头颅洒热血的好儿郎,我们必须照顾好他们的亲人。”
副将领命退了下去。
这是林禹洲每一战结束后都要说的话,但不管听到多少次,他的内心还是会为之震动。
是啊,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听着好听,但实际上呢?
埋骨他乡的不知是谁的儿子,谁的丈夫,谁的父亲。
日复一日的担忧,最后换来的只有抚恤金,其中心酸苦楚只能与自己道也。
林禹洲沉着脸回到了主将帐篷内,一言不发的随意坐在一旁,耳边似乎还能听到战场厮杀的声音,眼前更是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一具又一具倒下的身体。
他不喜欢杀戮,也不喜欢战争。
相比较于征战,要是有的选择,林禹洲更愿意经商。
可生于世家,又为长子,这离经叛道的想法自然是不会被应允的。
尤记得,13岁那年,他躲在书房内偷看一本关于经商之道的书,无意间被父亲见到了,直接请了家法,一身是伤的他被罚跪祠堂整整三日。
奄奄一息被抬出来之时,林禹洲恨死了自己的父亲。
直到某一天傍晚,父亲突然来到了他的房中,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了一番话。
“为父知你不喜战争,可世间谁又不想安居乐业呢?”
“父亲...”
镇国公摆了摆手,“可祁国,南厉,北辰全都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百姓何来安居,如何乐业呢?”
那一晚,镇国公细细的同年幼的林禹洲分析着现在的局势,那晚过后,林禹洲收起了所有的经商书籍,书架上只余兵书,隔年他就随父亲入了伍。
一晃眼,九年过去了。
相较于之前风雨飘摇,腹背受敌的大钺,现在已改善了许多,尤其是去年北辰战败,成为进贡国。
要不是今年祁国来犯,林禹洲倒是能在京城多休息上一段时间。
可惜...
相较于林禹洲的忙碌,在家的钟楚瑶就要惬意的多。
每天不是同静柔公主散步,做SPA,或者就是一个人窝在院子里看话本,钟楚瑶发现前世的网文小说,跟这个相比,简直弱爆了。
只不过这个时代,撰写话本的几乎为男性,写的都是后宫文的套路。
看不到一半就觉得没意思极了。
所以钟楚瑶这几日又转头看起了各种游记,偶尔还会翻看一下林禹洲书架上注满标记的兵法。
转眼就到了花朝节这日,因为要进宫,钟楚瑶起的比平日要早一些。
昨晚睡得实在晚了些,丫鬟都开始上妆了,她却连眼睛都没能睁开。
好在丫鬟们手脚麻利,即使面对昏昏欲睡的钟楚瑶,也丝毫不影响她们的工作效率,该上妆的上妆,该梳头的梳头。
“少夫人该换衣服了。”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春湘不得不小声提醒钟楚瑶。
睡了个回笼觉,钟楚瑶舒服多了,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这才仔细的查看起妆容。
不得不说,到底是豆蔻少女,略施粉黛,也美得不可方物。
钟楚瑶满意的点了点头,才转头看向丫鬟们准备好的衣服,挑了一会儿,钟楚瑶选了一身浅粉色的百蝶绣花裙。
“少夫人,这是不是太素雅了一些?”
钟楚瑶去摇了摇头,“就这身。”
前世她参加过大大小小的宴会不说成千,那肯定也是上百了,但与之前争奇斗艳,最大程度展现自己的美不同。
封建王朝,规矩繁杂,而且镇国公府本身就比较惹眼的存在,她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好在衣服虽然素雅,但也不失风味,
浅粉色上衣裹身,外披流光纱衣,阳光映照下,像是裹上一层柔光,百迭裙褶褶如雪倾泻于地,曳地三尺有余,裙身上技艺精湛的绣娘绣了数百只行色各异的蝴蝶,栩栩如生,步履艰仿佛真有百蝶环绕于裙的错觉。
三千青丝绾于脑后,鎏金的蝴蝶簪子斜斜的插于发髻之上,一步一晃,美得不可方物。
“少夫人,实在是太美了。”
夏意年纪稍小,平日里胆子就要大一些,看着钟楚瑶简直移不开眼。
“就你嘴甜,好了收拾好了我们就走吧,对了马车上记得带上备用的衣物,以备不时之需。”
从昨天开始,钟楚瑶的右眼就跳了好几次,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所以有备无患,用不到是最好的。
这些小事,钟楚瑶可没同静柔公主说,但溪园有静柔公主的人,没一会儿消息就传到了静柔公主的耳中。
静柔满意的笑了笑,“倒是个聪明的丫头。”
“公主倒是喜欢她。”
“对,还是嬷嬷了解我。”
“等少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