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心人?”
程槿听了那妇人的话除了觉得可怜更是觉得其中的事情可疑。
那妇人像是发觉到自己失言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摇头否认道,“没有什么好心人,只不过我随口说的。”
说着那妇人就要抱着小米起身。
“劳烦两位大人在这里听我说牢骚话了,朝堂对我们很好,不仅给我们住的地方,还给我们药吃,我们很感激了,再不能麻烦大人了。”
这话越是说就越是觉得是为了找补才说出这些话,程槿立马就发觉哪里不对劲,可这个妇人的警惕性也实在是高。
程槿看了一眼褚承烨,褚承烨立马站起身,带着魏安自顾自道:“出来也挺久了,我先回去了。”
程槿冲着褚承烨做样子的点了点头,等褚承烨走后,那妇人走到哪里程槿便跟到哪里。
那妇人实在受不了了,便开口道:“大人,您一直跟着我做什么?若是您有什么是便去做。”
程槿并没有着急追问,反倒是轻抚妇人怀中小米的额头,“我来不过是看看情况,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既然已经看了,大人也应该回去了。”
程槿摇了摇头道:“我看小米格外的喜欢,不如就让我带她走吧。”
程槿突如其来的话让妇人立马生气了戒备心,她怒视着程槿:“你要做什么?小米还只是一个孩子。”
程槿笑道:“对呀,一个孩子我能做什么?”
“不过我看你并没有将小米的命放在心上,不如就将小米交给我,说不准我带她看了大夫,她也能好的快些。”
“怎么可能?”
那妇人完全不信,她们吃的药是太医院的太医拿的,是整个南齐医术最高的人给的药方,都没见什么成效,怎么可能程槿带出去见了大夫就管用了。
那妇人道:“我和小米相依为命,她的命就是我的命,我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程槿道:“既然放在心上,你既然知道我会帮你,那你为何对待一些事情吞吞吐吐,说不准这就是治病的关键。”
那妇人以为程槿是胡说八道,便解释道:“他不过只是帮助我们的好心人,怎么可能会和治病的药方有联系。”
“再说我已经答应别人,不能将事情说出去。”
程槿沉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再讲这些。”
“南齐多少年没出过这么严重的瘟疫了,死亡人数那么多,却完全没有解决的办法,连起因也无从知晓,一时间青州城的百姓几乎都得了疫病,你难道不觉得可疑吗?”
程槿看过青州知府递上来折子,其中有真也有假,程槿猜测这一夜瘟疫就是真的。
正如程槿所想,听了程槿的话,那妇有些支支吾吾,“不过是巧合吧,也正是说明此次疫病严重。”
“真的只是巧合吗?”程槿反问道。
那妇人说不出否认的话来了,声音也低了许多,“我也不知道什么别的,只是他告诉我们进京,那里能保我们的命。”
见那妇人愿意松口,程槿追问道:“他?是谁?”
那妇人想了想道:“一个留着白胡子的老头,看上去挺和蔼的,他告诉我们说若是青州待不下去了便可以去京城,当时青州城一片祥和,我们都以为是那老头发神经,便没有在意,到了疫病来了的时候我们才想起那老头的话。”
老头?
程槿在心中仔细在搜索着其中可能相关的人。
“不对,是两个人。”
程槿还没想到,便听到那妇人改口道:“是两个人,还有一个是年纪并不大的男人,长的似乎还挺好看。”
那妇人的话说的信誓旦旦,“我见到那老头和那年轻人在一起在茶馆喝茶,两个人似乎在商量什么,好像就是和什么疫病有关,我当时并没有在意他们说的什么,只知道他们说了很久很久。”
“有没有可能说的是这件事情?”
程槿顿时感觉自己像是通透了一样。
有,可太有了。
若是只说一个老头她可能没有头绪,一个年轻长相俊美的男人她可能也没什么印象,可若是两个人一同出现,程槿便能立刻想到是谁只有可能。
褚淮安和言峥。
言峥在书中可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改名换姓,充当褚淮安的谋士,可替褚淮安做成了许多事情。
倒是把他们忘了。
程槿现在才发现,那些青州城并未患病来京城的大都是些老弱病残,那青州城死去的人大都是年轻力壮的良将。
青州城本就处于边界,若是青州城的守卫之力弱了,便有人能否趁机攻击,而这次的疫病,死的也都是些青壮年。
若是这样看,那这场疫病实在太像是一场预谋了。
青州城的将士病死,留下的大都是老人妇女幼童,让她们来京城,一来可以因为疫病的原因造成京城的恐慌,让朝廷只关心眼前的京城,而看不到已经距离破城只差一步的青州。
瘟疫并不能提前预知,那若是能提前知道,那这便不是疫病,只是一场阴谋。
程槿突然茅塞顿开,她有些惊喜的看着那妇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