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逐睿看了程槿一眼,想说什么,还是生生忍住了。
程槿见他一副憋的不得了的样子,微微皱眉,疑问道:“怎么了,十一王爷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褚逐睿朝着程槿走了两步,拉进了两个人的距离,又看了一眼在屋内并没有出来的褚承烨,这才放心大胆的说了出来。
“皇嫂,这次见你有些不一样啊。”
程槿道:“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
褚逐睿直接道:“我还是喜欢第一次见皇嫂时皇嫂拉着躲那个算命先生的时候,不避讳我是谁,自在一些,不然也就太无趣了。”
褚逐睿本就不喜欢宫中的这死板的规矩,这才多年躲在宁州不进京城自进牢笼。
褚承烨知晓他的性子,几乎也不出言管教,这才让褚逐睿觉得自在一些,原本以为程槿也是这种自由不愿拘束的人,谁知她有一口一个规矩。
可褚逐睿看的出来,程槿也并不是那会守规矩的人。
程槿摆出一副笑脸,挺直了腰板,立马道:“好嘞。”
【你想要什么态度咱们这里都有。】
褚逐睿:“……”
褚逐睿也并未在这里和程槿多说什么,又随便聊了几句便出宫去寻宋庚去了。
褚逐睿其实也算不上外人,不活程槿有时候摸不准这个混小子的性子,先前不知道他的身份,做了那些事情,知道他皇子的身份后,多少拘谨了些,这才次次在他装出一副安分守己的模样。
早就装不下去了。
见褚逐睿走了,程槿便主动进了养心殿。
刚进门的时候,程槿没看太清,只看到一个穿着墨色的人弯腰撅着屁股在捡什么东西。
在看到程槿的时候又立马直起脊梁骨,双手慌乱的背在身后。
褚承烨鲜少话说的有些磕巴,“你来了。”
程槿点了点头,看着满地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狼藉,她只环视了一眼,就听到了褚承烨解释道:“是朕不小心碰到的。”
褚承烨说着便没给程槿再问出口的机会,将程槿引到座椅上,又把刚才才在地上捡起的书好好的放在桌子上,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这个时候并不是程槿会来找褚承烨的时间,程槿的性子本就是能拖就拖,以往都是要到下午。
程槿摆摆手没解释这个事情,现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问道:
“刚才在门外我听到皇上和十一王爷在议事,便没冒然进来,现在见皇上的心情被太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褚承烨也没有隐瞒,将先前魏安对他所说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程槿大惊:“所以是说宋大人来往京城路上多次遇见流寇?”
褚承烨点了点头,“不过哪有那么多流寇,估计是人有心为之。”
这点绝对毋庸置疑,这宁州市舶司一职,是个不可多得的香饽饽。
虽说宋庚来京的秘密出行,可宁州和宫中都人多眼杂,难免有人勾结其中,走漏了风声。
宁州往京城来了位大人,明眼人自然知道褚承烨是什么意思。
程槿道:“朝中的有些人上更改不了皇上的心意,便只能让皇上被迫更改旨意,这宋大人死了,皇上就没办法让宋大人任职了,那他们自然还有机会。”
褚承烨道:“实在是太老奸巨猾了。”
程槿问道:“宋大人还有几日能进京?”
“最晚两日,十一已经去接应宋庚了,估计会更快一些,下一次再上朝的时候便可以将市舶司一职给宋庚,到时候进京之后这市舶司一职便有了着落,那群老头也不会再朕的面前再争什么了,朕也可以安生两日了。”
那群老家伙在褚承烨面前实在吵得他的头生疼。
程槿立马摇头,道:“不可。”
褚承烨侧过头来看程槿,疑问道:“为何不可?”
程槿道:“皇上觉得那些朝臣言官除了在你面前吵还有什么不好?”
褚承烨想了想诚实道:“除了闹得朕头疼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如今褚淮安旗下党羽早就因为争这宁州市舶司的职位分裂成好几派,互相只想着戳对方肺管子,将对方落下台,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程槿瞬间点头,“对,你说的很对。”
“就像你说的,他们互相伤害,互相折磨,可先前皇上只是让他们互相猜忌,并没有让他们感觉到危机感,不如皇上就接着演先前的戏。”
“皇上可以多召见几位对市舶司感兴趣的官员,见了面多谈论谈论,最好让他们以为他们就是皇上的最佳人选,还不要其余人知道,他们知道急了,便不会再按耐住,立马咬人了。”
褚承烨明白了程槿的人意思,便是让他们再争夺的厉害一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到了对自己最有利的时候,就可以收网了。
褚承烨立马招手要魏安来,“看看十一出宫没有,快拦下他,得了朕的命令再进城。”
程槿抬手制止,“宋大人要进京,还要早些进京,到了京城,皇上便可以名正言顺的保护宋大人,只不过是要皇上不要先封他市舶司的职位,要他在皇上面前做几天事,这样一来戏也可以演下去,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