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摇头道:
“奴才虽不太知晓这些却也知道那些人不是最佳人选。”
“皇上刚才说的那些大人不过都是看上了宁州市舶司一职可以凭借着职位行自己的方便,这些大人大都是在世世代代在京城长大的,宁州的事情,恐怕他们能做的也不多。”
“若是真让他们去了,怕不是这宁州一带会乱啊。”
褚承烨冲着魏安点了点头。
“你看的清楚,这些人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朕怎么会将这个重要的差事交给他们。”
魏安道:“那皇上的意思是?”
褚承烨突然道:“过几日就快过年了吧?”
魏安道:“是,今日是腊月二五了,过几日就是除夕夜了,到时候宫里也该热闹了。”
褚承烨点了点头,反问道:“老十一到哪里了?”
魏安一愣,随即立马回复道:“十一王爷前几日就已经说回来了,估计也就这两日就该到了。”
褚承烨吩咐道:“老十一回来后不准他再四处在京城四处玩了,让他立马进京来。”
魏安点头应好。
这几日褚承烨大改政策的事情可谓是闹得非常大,民间富商不满,褚承烨早就料到了,便一直将宁州市舶司的职位时不时拉出来遛一遛,吊足了那些人的胃口。
褚淮安那边出了内乱,相尽了办法整治,对宫里的事情关注的就少了。
程槿这几日虽然还是一直在春和宫装病不出,可有翠竹这个“万事通”,想不知道什么也挺难。
这眼看着就到了年三十,到时候程槿是必须要出去见人的,若是她继续再装病,怕不是一群人接二连三的往她的宫里借着探望的借口打探程槿的口声。
到时候就只能应付,倒不如提前说自己身子好了。
程槿问了褚承烨的意思,褚承烨也没反对,说要程槿去景阳宫。
景阳宫程槿倒是好久没去了,程槿得了褚承烨的准许之后就出了宫门。
一直待在春和宫倒也好,不过感觉确实能憋死人。
方寸大点的地方,来来回回的转,程槿都已经快把春和宫的砖头数了个遍。
程槿一路走的谨慎,生怕遇上什么人,翠竹在旁边不解道:“娘娘,咱们是去偷东西吗?”
程槿:“……”
程槿站直了身子,“什么话什么话?”
可程槿走的正直些没多久,便看到一个男子的背影。
程槿顿时心凉了半截。
不是,这么背?
她在春和宫憋了那么久,一出来就碰到了褚淮安?
程槿佯装镇定,拉着翠竹转了个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
可程槿发现,这脚步似乎是跟着她们走的,甚至越跟越紧。
程槿只能装作不知道,她在赌褚淮安不敢做什么,可具体褚淮安能做什么,程槿也拿不准主意。
眼见着就快甩掉了身后的那个人,程槿顿时松了一口气。
“站住!”
身后冷不丁的传来一道男声。
音调清朗。
不是褚淮安的。
程槿感觉莫名有点熟悉,还没来得及细细思索,便看到那人直直的走到她面前。
翠竹下意识的站在程槿面前。
“你是谁?”
“你跑什么?我是什么狼豺虎豹吗?”
程槿这下才听清了,记忆顿时拥上来,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男子。
面前的这位可不就是前一段时间跟着褚承烨出宫去找吴仁时被算命先生缠上的那位小公子吗?
程槿将心放在肚子里,拍了拍翠竹的肩膀,轻声道:“我认识他。”
翠竹这才放松警惕。
程槿笑了笑道:“误会误会,我认错人了。”
“我还以为你是……”
程槿刹住了车,转换了话题,“好久不见啊,你刚才叫我站住干什么?”
褚逐睿见程槿的情绪转变的那么快,更加好奇了究竟是谁能让程槿露出那副惊恐的模样。
褚逐睿还未问出口,便见程槿上前来,一副同他很熟络的模样,道:“你是不是跟着家里的长辈进的宫?是不是找不到他们了?”
褚逐睿:“……”
他暗暗咬了咬牙,“你看我像是弱智吗?”
程槿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面前的小公子看上去也就十五六的模样,又身着一身常服,头发高高的束在脑后,一副清俊少年郎的模样,实在生不出什么危险。
程槿笑了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你去哪里,我告诉你。”
褚逐睿微不可查撇了撇自己嘴,“你笑得好恶心。”
程槿:“……”
这谁家小孩,嘴这么毒?
程槿上前轻敲了一下褚逐睿的头,“你是谁家的小公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褚逐睿挥手打掉程槿的手,恶狠狠的瞪了程槿一眼。
“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程槿讪讪收了手,“大不了你打回来吗,这么凶干什么?”
“你还没说你是跟着哪位大人的?来宫里找谁啊?还有,你走错地方了,这里是后宫,这里你不能随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