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少给些工钱。
“等赶明儿有空,我替你去讨回你应得的工钱。”
“不、不用了。”
“怎么不用了?”
赵阿龟怯生生看着宁言,小心翼翼问道:“我不想去搬货了……恩公,我以后能跟在你身边嘛?我能帮上你忙的。”
她鼓起勇气抬起自己脏兮兮的小脸,五官还没张开,不过也算是清秀可人,这会仿佛是只被人遗弃的小狗,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宁言斟酌着措辞,摇头道:“你帮不上我的忙。”
赵阿龟一听顿时便有些急了,撸起棉衣袖口,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臂,涨红着脸想要秀一秀自己的肌肉:“恩公你捏捏!硬邦邦的!”
宁言哭笑不得,替她拉下袖管,耐心道:“阿龟,光有力气成不了事。”
“以你现在的修为……又或者说是力气,终究是薄弱了些。你还是长身体打基础的年纪,应该拜个正经的宗门潜心修炼,练个十年八年,等你学有所成再想别的。跟着我满世界乱跑算个什么事。”
赵阿龟似懂非懂,其实后面一大长串她都没往心里记,只记得宁言说的“薄弱”二字,当即追问道:“那我要怎样才能帮上恩公的忙?”
宁言想了想,伸手指指天空,“起码要有能力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时候吧。”
赵阿龟还想再和恩公多说些话,正这时,巷口却传来毕月乌的声音:“宁言,好了没?有正事了。”
“这就来。”
宁言朝巷口应了声,又转头道:“一个女孩子家,叫阿龟这样的贱名着实不太好听。下次再见时,我帮你重新起一个?”
“嗯!”
赵阿龟用力地点点头,心里却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
她好想再和宁言多待一会,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那也能让她高兴上一整天。可她也知道宁言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这样的人通常都很忙,哪有时间每天陪一个小乞丐胡闹。
“恩公,我们还能再见么?”
“一定会的,我还要在汴京呆上一段时间呢。”迎着赵阿龟希冀的眼神,宁言笑道:“这匹白马便送你了,它叫白龙马二号,你也可以给它换个名字,以后好好待它。”
小乞丐追着宁言一路送到巷口,呆呆地望着他渐行渐远,望着他消失于人海,直到彻底看不见他的踪影才恋恋不舍得收回目光。
还不够呢……
自己的力气还不够大,都怪自己太没用了,才帮不上恩公的忙。
赵阿龟呼吸莫名急促了几分,身体里的小老鼠开始不受控制得乱窜,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
要变得更强。
变得更强!比任何人都强!!
她瞳孔中蓦然闪烁起紫色的妖光,忽然一个凌空后翻,倒立起来。
很久以前她就有这样的毛病,正着想不明白的事情,倒着想就能想明白了。
赵阿龟一掌撑地,双脚足心相对,另一手下意识合拢于气海处,小巷内平地刮起气旋,随着她的呼吸时急时缓,周身窍穴也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浑身打了个寒颤,眸中紫光陡然一消。
赵阿龟又是一个跟斗站直身子,脸上有些茫然,似乎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那就是她肚子又饿了。
“吃饭去吧。”
赵阿龟拍拍白马,她得多搬点货,以后还要养白龙马二号哩。
这是恩公送她的马,一定要养的白白胖胖的。
一人一马刚出巷子,不远处,骤然传来叫嚷声。
“就在那里!”
一群粗布短衫的壮汉嚷嚷着朝她冲来,将她堵回巷子里。
赵阿龟不自觉后退几步,她认得他们中的大多数,上次想要抢她的钱,结果被她打跑了,谁知今日又找上门来。
不过那为首之人倒是瞅着眼生。
“管教头,就是她!”其中一个汉子叫嚣道:“上次教你跑了出去,这会我们可是请来了管教头,管教头是八品高手,不想挨揍赶紧把钱吐出来!”
被称作管教头的汉子慢悠悠来到人前,只见他太阳穴高高隆起,臂膀好似铸铁,短衫上还绣有华阳武馆的字样。
“小子,不该拿的钱不能乱拿,交出来吧。”
赵阿龟缩了缩脖子,辩解道:“管事说抗百斤袋就给十钱,我拿的就是十钱,没多拿。”
众人闻言一阵哄笑,有人揶揄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不懂。”
赵阿龟确实不懂,也不知道他们在笑些什么。
管教头伸手止住哄闹,淡淡道:“想要在酸枣街当脚夫,工钱的四成必须得孝敬给华阳武馆,这是规矩。”
赵阿龟皱起眉头:“你又不是我爹,我干嘛要孝敬你。”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管教头狞笑一声,五指微勾,随意一挥便在墙壁上留下五条深深的抓痕。
白马不安得嘶鸣着,试图带着新认的小主人冲出去,赵阿龟则轻轻拍了它两下,示意它后退些。
这是打算手底下见真章了。
笑归笑,身旁的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