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执有日子没见贾真了,三次两次,都说要来商学院看看授课开展情况,无奈每次用是有事儿给岔过去了,只派小桃给他送过几次细化的方案。
贾真倒也很好说话,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高兴,知道她忙,也不上门叨扰,距离明明没有多远,偏文绉绉地给她写了长信讲述商学院刚招生上课时的趣事。
说是有这么一户人家,听说商学院里有免费的餐点,将三个半大孩子都送过来了,那家做娘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吃奶的,问衙役大哥学院里有奶没有?
衙役大哥哭笑不得,不好回答,将她推给丫鬟,丫鬟听了一甩手绢一叉腰,“我们这儿是商学院,可不是育儿坊!这位大姐您这是连一个都不想养呀?”
那大姐边拍孩子边笑道,“可不是,要不是有年纪限制,我和他爹都想一起过来了,家里的房子还能租出去。”
“得嘞您!白吃白住,如意算盘打到知府大人头上来了!我告诉你,家离得近的跟前儿的可没有提供住宿的,你家仨妮儿下课了还得回去住呢!”
贾真在信末画了个哭脸,直呼有的人目的不纯,将他这商学院当成救济福利院了,他虎着脸亲自出去批评教育了一顿。
刘执捏着信,想象着贾真长得这么和善纯良,虎着脸会是什么样,想着不禁莞尔一笑。
不过贾真又说,好在这样的人家并不多,因为他之前树立起的好形象,大多数百姓现在都愿意跟着他学习进步呢!这些都多亏了聪明有智慧的清清妹妹出主意,真是他的好帮手,年底要给她颁大红花云云。
见他又提起红花,刘执撇了撇嘴笑了,“铁公鸡,又是大红花儿。”
小桃见主子笑眯眯的,忍不住探头过去,“主子你笑啥呢?贾大人给你讲笑话啦?”
刘执忙收起笑脸,把信折了,“他会讲什么笑话。”
“咦?”
明明就是讲了,要不然刘执莫名其妙笑什么?小桃见她家主子不承认,一脸贼笑,故意阴阳怪气道,“哎,要说贾大人就是会搞事,明明离得这么近,老写什么书信,你俩一来一回的是写开心了,可跑断了小红娘的腿哟!”
小豆子晃腿儿吃着包子,插嘴,“小桃姐,啥是红娘?”
刘执则被她的装模作样逗笑,“我中午还看见你和隔壁春燕歘空踢毽子,可见那腿还是结实得很。”
小桃最近忙活瘦了一些,自觉穿衣服都比以前好看了,便想再减减肥更好看,于是总偷偷找时间锻炼,没想到被刘执看到了,不免心虚,忙转移话题,“差点忘了正事,方才贾大人那边来人邀您过去一叙呢!”
又拿指头一点小豆子的额头,“呃……媒婆差不多的意思罢!”
这不,有了先前这些事儿,如今刘执才站在知府大人的衙门门口了。
其实贾真的住所离官府不远,但却约在了官府见面,想来是为了避嫌,怕人说闲话罢?毕竟自己是个女人,还是“有夫之妇”,再有才华,这么晚了出入男子家也不是那回事儿。
刘执叹了口气——倒不是别的,她对于这些古板的礼教向来是有反叛精神的。男女之间难道就不能有伯牙子期之情了?
这么想着,她抬手准备叩门。
还没碰到,门却“吱呀”一声在里边被人打开了。
开门的正是贾真,他已经换上了家常便服,头发也放了下来,看起来很随意,脸上原本还有一丝疲倦,看到刘执,漏齿一笑,表情生动起来,倦容也扫了大半。
刘执见他走出来,回身有要关门的意思,忙问,“不进去说么?”
贾真诧异地回头看她一眼,“更夫都要锁门了,你还要进去让人留门等你,是不想让人歇息了。”
刘执倒不是非要如此,便问,“那去我那儿?”
贾真关好门,回身笑道,“月色正好,不知刘掌柜今夜可否赏脸,去我家欣赏下庭中的百花仙子们。”
刘执便笑道,“贾大人面子真大,连仙子都能请下凡。”
“别的仙子可能请不到,紫微仙子不就请到了么!”
刘执见他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意有所指,却并未反驳,一时间无人说话,却也不尴尬,两人默默往前走,这时吹来一阵清风,刘执舒服地打开了胳膊吸了口气。
贾真便道,“夏天了,清清怎么还穿这么厚重的衣服,是不是忙得忘了换季?回头我叫人给你送去几套,权当谢礼了。”
刘执胳膊还没来得及收回,闻言瞥了他一眼,“不要。”
贾真原本说的时候就提心吊胆,觉得不该说,但是又想说,犹豫间就脱口而出了,却没料到她会断然拒绝,以刘执的性子,就算拒绝也该委婉一些才是。
刘执见他有点儿发愣,笑道,“知府的俸禄当真低得离谱?若非如此,贾大人不是拿大红花糊弄我,就是想拿几套衣服打发我,是不是太吝啬了些?”
贾真就笑了,松了口气,眼睛看着她,“你想要什么说就是,能给的我全给。”
他说这话的时候比方才更紧张了,也不知怎么的,原本没这打算的,结果说着说着就说到这里来了,看来孤男寡女单独相处确实容易冲动,何况对面还是他的定亲对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