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之中,秦眀渊坐在骷髅王座之上,屈起手指,不紧不慢的敲击着膝盖,淡淡的看着属下们一点一点的将秦明厉凌迟……
“啊!”
秦明之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浑身骤然被一阵寒意笼罩。
门外,急促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秦明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咽了咽口水,开口怒道:“急着报丧吗?惊得本公子一阵噩梦。”
他昨天从如意楼回来,堵着气又喝了一顿闷酒,不知何时睡过去的,要不是刚刚的噩梦,现在根本不会醒。
秦眀渊那个活阎王,都失踪了还要托梦吓唬他。
不过没关系,梦都是反的,一定是大哥那边得手了,等大哥将人挫骨扬灰,他就再也不用怕了。
门外的管家已经急哭了,哽咽着道:“公子,不好了,老爷和夫人被抓进大牢了,听说裴氏被抓进去之后,刚刚畏罪自杀了,奴才担心老爷和夫人,您快去求求将军夫人高抬贵手吧!”
什么跟什么?
爹娘不是去了拍卖会吗,怎么会被抓,而且又跟薛棠有什么关系?
秦明之先是一愣,回神之后虽是没完全听懂但知道父母被抓还是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屋子。
秦明之慌忙跑到将军府,却被门口的护卫拦在了门外。
护卫凶道:“夫人有恙,不便见客!”
秦明之愤怒至极。
为了阻拦他,将军府看门的小厮都换成带刀护卫了。
薛棠,他之前可是给你送了那么多礼物呢,你不要太无情!
他娘不就是撺掇裴氏去阻拦你接一个破牌位回家么,这么点事也至于你授意上官寻抓他父母?
路上,他听完家里管家的禀报,以为薛棠只是知道了吴氏当众承认的那点点罪行而已,他还不知道薛棠已经掌握他全家的罪证,所以便侥幸的想通过胡搅蛮缠把父母救出来。
这时候,容嬷嬷带着人摆着谱儿哼哼着走出了将军府,“原来是真的病了,回宫!”
看着宫里的马车渐行渐远,护卫对着秦明之道:“看见没,那位也不信,还带着御医来确认,这才回去跟太后复命去了,我真的没骗你,夫人真的有恙。”
原来薛棠真的病了啊!那是见不到了。秦明之顾不上问候一声,失望的转身,对管家道:“先去京兆府看看,见一见父亲再说。”
裴氏会畏罪自杀,全都是因为祸害了京城大半的世家公子,他们家并没参与,所以父母应该不会被用重刑,更不会想不开。先去看看情况,顺便等着薛棠好转一些再去求求情。
容嬷嬷回宫的时候,太后正在用晚膳。
她黑色的衣袍之上用金线绣着凤舞九天,甚是华丽,头上戴着一个宝蓝色金镶玉的抹额,青丝如瀑,倾泻而下,五十岁的年纪依旧风韵犹存,似乎岁月格外优待这位美人,她一张脸略施粉黛便极尽妖艳魅惑。
她当年从后宫的一个小小答应步步为营母仪天下,不仅是母凭子贵,这副容貌也帮了大忙。
而且不止如此。
先皇后、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以及几位公主先后惨死于先皇的猜忌之下,她功不可没,可谓是一后功成万骨枯。
后来她儿子病逝靖康帝登基,她没比靖康帝大几岁却还能垂帘听政,她在前朝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见容嬷嬷空手而归,她微微挑了挑眉,问道:“薛棠装病不肯入宫?”
容嬷嬷跪到她脚边,恭敬的回道:“回娘娘,是真的病了,一觉睡下去便怎么叫也不醒,奴婢带着徐太医去确认的,徐太医说病症罕见,他也是第一次见,能不能醒要看天意。”
“送一根上好的人参过去,大将军失踪,身为太后,哀家要好好关心关心这位一品诰命夫人才是。”交代完,太后微微抬了抬手,“好了,下去吧!”
屏退了所有下人之后,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从屏风后闪身而出,半张脸被黄铜面具遮着,看不出容貌和情绪,但身上绛紫色的华服和周身的气度都彰显着他身份的高贵。
他来到太后身边,挨着她坐下,特别熟稔的拿起太后的碗,吃了一勺燕窝。
太后:“都说叫你先不要动他们,你还是不听。”
“裴氏知道的太多,除掉安心些。而且她得罪了几乎全京城的权贵,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你身上,况且我的手段,让她自杀那便是自杀,绝对不会有人查出丝毫蛛丝马迹。”
说着,男人盛了一勺燕窝喂到太后嘴边,声音依旧低沉浑厚,“我顺便亲自去调查了一下薛棠,上次她从深山找回秦明书的时候也昏睡过一天一夜,昨晚因为又是去的深山回来才会昏睡,我推测她得的是江湖上所谓的离魂之症,此病可大可小,或许一觉下去便再也醒不过来了。依我看,她之前在大街上做的那些强势的举动只是装样子的,实际上就是个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的,之前是我的人看错了,去地下武场打败藤蛇的人不可能是她,在郊外刺杀失败,应该是因为她身边的暗卫厉害,下次我找个她落单的机会再下手,保证万无一失,这么弱的人,交给手下的人去处理就好,你不必放在心上。”
太后吃下燕窝,点点头,“嗯。那么便只剩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