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倒是用力啊!”东街之上,段景初催促着两个护卫,语气特别焦躁。
听说将军府摊上事儿了,又远远的看见薛棠上了房,他立即吩咐护卫给他开出一条阳光大道,他要去救大嫂。奈何人太多,挤了半天,他不仅没挤进中央地带,还差点被人挤成饼贴墙上。
突然,前面的人群不知怎的变得特别有秩序。
段景初一喜,看向饕餮楼的方向,浑身蓄满了力量。
大嫂,他来了!
这时候,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唰的一下从天而降,挡住了段景初的去路。
“你”段景初刚要发飙,可是看清来人,他上了头的脾气直接变成了大大的疑惑:“斩墨?”
斩墨抱拳行礼,特别恭敬的道:“二公子,家主请您回去。”
段景初:“为什么?大哥有急事吗?”
他都还没开始玩儿呢!
周围人太多,不便详说,斩墨只道:“您回去就知道了。”
段景初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饕餮楼的房顶。
得先有大哥,才能有大嫂,他深谙这个道理,所以不管怎么冲动,第一个要安抚好的都必须是他家老大。
“好,一切以大哥为重。”说完,他乖乖的跟着斩墨回了段家。
斩墨忍不住腹诽:二公子,不要说的好像你很懂事一样,你只是不敢随心所欲,怕家主把你做成灯挂起来。
段家。
段景初刚进大门就看见了一地的爆竹,走向湖心亭的一路也都是爆竹。
他吓了一跳,赶忙警惕的问:“斩墨,我大哥心情如何?”
斩墨:“家主心情很好。”
不是气得要炸掉自己家就好。段景初拍拍小心口,继续问:“那为何买了这么多的爆竹?母亲不是已经睡下了吗?这么多,会吵到她休息。”
斩墨:“家主从宫里回来,带了一块皇后娘娘亲手做的月饼,因为是御赐,所以老夫人沐浴更衣,跟着家主一起将月饼供在了祠堂。家主说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便叫人买了一大车的爆竹回来庆贺。老夫人虽然回屋了,但是说今晚要诵经祈福,也准了大家放爆竹,说是为了感谢皇后娘娘的月饼。”
段景初:“???”
感谢月饼?
这都是什么九曲十八弯的歪理?!
他隐隐觉得,又有大事发生了。
刚走到湖心亭前,他便看见了亭子里的段景辰和一大桌子的酒菜。
段景辰正在给湖里的鱼、倒酒。
段景初再次:“???”
亲哥啊,你是想腌入味,直接下锅,还是咋地?
古怪,古怪至极!
他小心翼翼的靠上去,正好对上段景辰一张心花怒放的脸和跳跃而起的五官。
段景初就是一呆。
他大哥上一次这么开心已经是十几年前了吧?具体多久他已经不记得了。
他乐淘淘的凑过去,“老大,什么事这么开心?”
段景辰揽住段景初的肩膀,笑道:“边吃边说,咱们兄弟俩好好喝一杯。”
段景辰将今日墨白吃瘪的事说了,末了,举起酒杯,史无前例的跟段景初碰了一下杯,“……特别感谢薛棠,她就是墨白的克星。陛下让司危去请薛棠参加拍卖,我觉得,好戏还在后头。有薛棠在,墨白将来没好日子过了,不,恐怕他都没有将来了,哈哈哈,真舒服啊!”
“嗯,敬大嫂!”段景初简单的做了个小总结,“所以,是大嫂提供的由头,让陛下收拾了墨白,但是月饼是怎么回事?我没太听懂。”
段景辰今晚变得特别有耐心,他给段景初倒了一杯酒,继续娓娓道来,“陛下赏了我、司危、墨白一人一块月饼,我和司危都说舍不得吃,要拿回来祭祖,让祖宗也尝尝皇后的手艺,墨白当时也说了拿回去供起来,但是陛下一定要感谢他让出了名下的所有山庄,就多给了他一块,为了表现出君臣和睦,陛下还当场跟墨白一起分食了一小块。”
段景初还是不知道让墨白吃月饼有什么可开心的。
段景辰抬手就给了他一个暴栗,“你忘了五年前?”
段景初瞬间眼前一亮,福至心灵,“就是你回来拉肚子那次?”
“嗯!”段景辰点完头,大手一挥,吩咐一旁的管家,“放爆竹,奏乐!”
段景初转转眼珠子,彻底悟了。
墨白今天不仅承受了不该承受的玉玺之重,还尝到了皇后娘娘的凤神厨艺!
只要墨白不好,他家老大便是晴天!
他家老大是晴天,他的日子才能是艳阳天!
所以,大嫂,请你们继续收拾墨白吧!
段景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啊,痛快!”
管家遥遥的看着兄弟俩生平第一次开怀对饮,决定转告老夫人,将这一次宴会记入段家的家史。
如意楼的顶楼。
墨白斜靠在窗边,一瞬不瞬的看着东街上发生的一切。
护卫试探着问道:“主子,真的不去阻止姨老爷吗?”
墨白摸了摸再次被包成蚕蛹的头,冷哼一声,咬牙道:“让他们万劫不复好了。”
这个时候了,还不知道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