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整个人晃了晃, 险些没站稳。
“这是什么?”
陈管事不敢答。
她茫然地看向自家男人。
陈老爷上前扶了她一把,叹口气道:“别想了,周传芙那丫头毒得很, 我得好好歇一歇,然后找人聊聊,得买几个铺子做生意。”
陈母这才明白, 周传芙不止是不要儿子,甚至是不再和陈家做生意了。她反应过来后, 猛地扑到儿子身上又锤又打:“混账东西, 你不睡那些女人会死是不是?好好的日子不过,你折腾什么?”
陈泰宇得到消息赶来,也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皱眉训斥:“二弟,不是我说你。你就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本身就是赘婿, 又有那么多人伺候你,弟妹也没有亏待,你为何还要做那些龌龊事?”
“他不睡女人就浑身刺挠。”陈父没好气地道。
陈泰云突然就爆发了, 大吼道:“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不对, 都说是我的错, 嫌弃我给家里拖了后腿, 但你们别忘了,我跟周传芙成亲后, 家里因此得了多少好处,那些好处都是我谋来的。你们只知道银子,却不知道我这些年过得有多压抑,周传芙整日忙忙忙, 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看我一次,我要是去找她还被嫌弃不懂事……”
陈泰宇听不下去了,打断他道:“但是弟妹没有阻止你出门,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记得你当初还回来炫耀过,说才整修好的院子你不喜欢,人家让你自己看着办,结果整个院子都是依照你的喜好重新置办过的,又不限制你的花销……你真想消遣,在外头玩过了再回谁也不知道哇,非要把人弄到身边,还大白天跟人……”
他顾忌着母亲和妻子在边上,没把那些话说出来。
可在场都是成过亲的人,哪怕他只说了一半,众人也都明白了未尽之意。
尹氏面色复杂,她以为弟妹只是闹一闹,没想到她真的不要陈泰云了。
说实话,不看家里的损失的话,她还挺羡慕周传芙的任性的。至少,她想要和离,绝没有这么容易。如果她执意,怕是会被娘家赶出家门。
同人不同命呐!
她这边正感慨呢,陈泰云听完兄长的话恼羞成怒:“你没有乱来吗?你院子里的女人十个都不止,我才不到你的一半,天底下的男人有几个能守着妻子不偷腥的?除非是那些乡下地里刨食连饭都吃不饱的汉子差不多,但他们不是不想偷,是没有银子偷!”
“闭嘴!”陈父狠狠给了小儿子一巴掌,呵斥道:“滚回去反省,先在祠堂跪几天,等你脑子冷静下来,就去莲雾山哄两个孩子。至少,要让周家继续把货物放给我们。”
陈泰云气冲冲跑走。
陈泰宇一脸恨铁不成钢,这几年家里虽然赚了不少,但从来都不敢放开了花。他一直都挺羡慕弟弟的日子,结果这小子不知珍惜。
“要是换了我,绝对不会出这种纰漏!”
尹氏:“……”
“你是家里的长子,爹娘不会让你去的。”嘴上这么说,忍不住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这男人荤素不忌,肯定也守不住,早晚也会被赶出来。
*
跟陈泰云断绝关系的事情挺顺利,楚云梨心情不错。
周父摸着自己的脸,真觉得那方子大有可为,越想越激动,都想要重新出山去找曾经的那些友人帮忙牵线了。
楚云梨催促:“爹,府里乌烟瘴气,不适合养病。你今儿就回去吧,再说,两个孩子独自在山上,我也不放心。”
周父:“……”
他方才已经找了自己信任的管事来问过,那管事根本不知道府里又多了脂粉方子的事。都说事以密成,女儿能把此事做得滴水不漏,甚至都已经做出脂粉来了底下人都不知道,可见是比以前长进了。
既然如此,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你要是不行,就派人来接我。我是在静养,不是死了。年轻人不要逞强,该求助就求助。”
楚云梨答应了下来。
周父欢欢喜喜地准备离开,胡姨娘找了过来。她才知道老爷回来的事,一刻不敢耽搁地过来请安。
“不必多礼。”周父伸手扶起她,想到自己从管事那里听到的事,他嘱咐道:“芙儿如今是一家之主,她做的决定你少掺和,得空了请戏班子回来听一听,或者带着人出去走走也行。”
胡夫人一愣,才想起来自己劝女儿原谅女婿的事,她辩解道:“我是为了她好……”
周父不客气地道:“头发长见识短,你自以为是为她好,其实是害她。以后府里不管大事小情,你听听可以,不许插手!”
语罢,拂袖而去。
楚云梨福身欢送,等到周老爷离开了院子,胡夫人回过头:“芙儿,你爹他……你自己心里要有数,千万别什么都听你爹的。他拿你当男娃养,你性子也刚强,可你到底不是男娃,是个娇娇软软的姑娘家啊!我听说他让你和泰云和离了是么?”
见女儿点头,她急得一跺脚,“你这丫头,做生意挺精明的,怎么这么笨呐!你爹分明是想把男人赶走了,让你一心扑在生意上。你从小到大学做生意已经很苦,如今身边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