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鱼,出什么事了?”外头传来孔氏担忧的声音:“我怎么听见有人惨叫?” “无事。”楚云梨出声,踹了一脚地上的人,示意他说话。 狗娃心里委屈坏了,忍着疼痛努力稳声音:“我帮弟妹搬缸子,被压着了脚而已。没什么大事,擦点药酒……就行了……” 说到后来,眼泪都包不住了。 男女同处一院,其实不大合适,不过外头的人也不知道姜继孝不在家。就算知道,也不认为从小在镇上长大家境不错的沈嘉鱼会跟村里有名的混子之间会有暧昧。 孔氏察觉到不对,客气几句,将门口围观的众人打发了,这才上前再次敲门。 当她进门后看到地上被五花大绑满脸痛苦的狗娃时,顿时愣住:“这是怎么了?” 一提这事,楚云梨气不打一处来,又踹了一脚地上的男人:“这个混账,想进来欺辱于我。” 孔氏惊呆了。 她认识狗娃,这人在村里偷鸡摸狗,不干什么好事,也会跟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开玩笑,但从来都只是口花花,不敢真的动手。她忍不住道:“你疯了吗?” 楚云梨漠然道:“方才他已经告诉我,会在这个时辰上门欺辱于我,是听了三婶的吩咐。二婶,你就不觉得月儿不大对劲么?” 确实不对劲! 孔氏回想了一下方才罗月儿的强人所难,又想起方才在买料子时,她各种催促,罗月儿却一点都不着急,借口说自己不长进布庄,愣是将里面的料子都问了一遍价钱,好不容易挑好了缎子,又伙计磨了许久价钱。 在孔氏看来,碎料子确实不大值钱,伙计开口讨要几枚铜板,真的挺厚道了。但罗月儿还不满意,几乎是让人白送,几个铜板想买人一萝筐……两边僵持不下,这才纠缠了许久。好不容易买完,罗月儿推说要去镇子口等人,急匆匆走了,只剩下她自己回来。 结果,刚一进门,就遇上了被五花大绑的歹人。 “现在怎么办?” 楚云梨冷笑了一声,又踹了狗娃两下:“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别的女子?” 狗娃忙不迭保证:“不会不会!再干这种事,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断子绝孙,以后无人养老送终。” 楚云梨嗤笑,这男人已经断子绝孙了。她弯腰解了绳子:“滚吧,若日后被我发现你再欺负别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狗娃没想到自己还能全乎着出门,整个人跟做梦似的,反应过来后,他急忙道谢,好几次都没能爬起身,但他实在怕了这个女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出了门,都离大门有点距离了,他再也忍受不住疼痛,整个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像狗娃这样的人,吃了上顿没下顿,手头几乎没有余银,此刻浑身都痛,尤其是身下的伤,痛得他眼前阵阵发黑。这种时候,应该去看大夫。但他拿不出银子,歇了半晌后,才扶着墙缓缓起身,往村里而去。 镇上有不少人,纷纷看向他,暗地里还指指点点。狗娃不理众人,刚走出镇子口,就被一抹纤细的身影拦住。罗月儿满脸不耐烦:“怎么这么久才回?” 话问出口,才看清楚面前男人的模样,顿时吓一跳:“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狗娃看她:“拿银子来,我要治伤。” 罗月儿就算有银子,也不会给他,转身就走了,还撂下一句话:“我跟你没关系。” * 姜继孝去了城里一趟,在村里人眼中,那是见过了大世面的人,看到他回家,众人纷纷登门,就想听他说城里的稀奇事。 其实,姜继孝都不想回来,自然也不想闲聊,他借口回家温书,却被众人拦住。 其中就有罗氏,她夹杂在人群里,满脸的笑容,赞道:“大家不知道,继孝对媳妇可好了。这应该不是回去看书,而是想回去帮着带孩子。” 立刻有人不赞同:“男人带孩子,像什么样子?” 姜家族人许多都看好姜继孝,纷纷劝道:“继孝,你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可不能被圈在了屋中。带孩子那是女人该干的事,你媳妇又不是废物,身边还有专门的人伺候,两人带一个娃还看不过来?” “难得回来,跟我们大家说说话,别太清高了。” …… 话都说到了这种份上,姜继孝若是甩袖就走,倒像是真看不起村里人,不想跟他们聊天似的。想着沈嘉鱼那边有人照顾着,应该不会出事。他又耐着性子说了下去。 忽而有人从外面进来:“三弟妹,你们家月儿方才从镇上回来了,正到处找你呢。挺着急的模样。” 罗氏一喜:“那我得回去做饭,这丫头最近在学绣花,腾不出手来。”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