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沈如蕙过得很是惬意,只除了心底挂念杨轩的手臂却又实在没有理由去看他。
夜深人静的时候,沈如蕙总会想起那天杨轩温柔地擦着自己的眼泪,还有他那带有墨香的温暖的怀抱。
其实从年三十那天开始,沈如蕙就感觉到自己与杨轩之间那微妙的变化。如果说一开始杨轩给予自己的是探寻眼神,那么后来就是兴趣,纠结,疑惑直到那天他的双眼中除了怜惜还有...热烈。
没错,沈如蕙那天从杨轩的眼神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热烈和喜欢。这种感觉其实从冰嬉节前几天在青山寺她就感觉到了。她不敢看他的眼睛,那一洼清泉,让她每次都有溺在其中的感觉,可她又想去看,黑宝石一样的眼眸里盛满了她的身影。
她不敢相信会是自己猜测的那样,但她却可以肯定一定是自己猜测的那样。杨轩那样一个内敛的人,那天却全无掩示,直到现在,她一闭上眼睛,都是他那温暖的怀抱还有那温柔的指腹以及炙热的眼神。
自己该怎么办?想着前世杨轩与沈如菲的琴瑟和鸣,想着前世沈如菲在自己最难堪的时候给予的帮助,想着沈如菲与杨太太和睦的婆媳关系,还有她为杨轩生育的两个儿子,自己要怎么办?
她想遵从自己的内心,杨轩那样风光霁月的男子怎么能不让自己动心。且这个男子还明晃晃地表现出对自己的喜爱。
前世的沈如蕙是孤独的,渴望被爱的。刚嫁刘昭那会儿,她多渴望能得到自己丈夫的爱,可她从来没有过。她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一个人真心的爱。
那么,今生,面对杨轩那浓浓的欢喜,她可以接受吗?她要怎么做?那可是沈如菲的丈夫,她要怎么说服自己?
沈如蕙用力晃了晃脑袋,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需要在金氏禁足这一个月的时间内,把前期布置好。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了。
沈如蕙让金铃拿来笔纸,又把自己的那个计划一样一样列出来,安排好一样她就划掉一样,看着一项项被划掉,沈如蕙慢慢露出了微笑。
还欠一股“东风”,一股需要自己鼓足勇气,深入虎穴的东风。
沈如蕙瞧着被烛火吞噬的那张纸,眯着眼睛吩咐金铃,“明天让喜茑收拾一下,去上次那个‘翡翠楼’里等我。”
那边金喜带着金串走了进来。
“不是说不让你来的这样勤吗?有什么事叫人打发小娟去就成,莫要被人说嘴。”
“这回奴婢可是大大方方来的,喏,这个是三少爷给姑娘的。”
沈如蕙瞧着金串手中抱着一个小匣子,“这是什么?”
“三少爷说他寻的治疗扭伤的药,说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弄来的,怕您的伤不好,再影响去‘八方客’。”
沈如蕙接过匣子,心里微暖,连沈少安都晓得关心自己了,可见自己今生确实不同了。
“姑娘,五儿的娘被奴婢娘安顿到那个偏屋去了。”
“啊?这么快?没有遇到麻烦吧?双利几时送去的?”
“没有麻烦,说是双利扮做五儿娘远房的侄子,给了那‘养济院’五两银子要接五儿娘出来,那看守的哪有不应的。五儿娘原本就体弱,平日里浆洗的活计做的不但少还慢,白搭着那一碗粥饭。如果有人给银子还不用再管,更合了他们的心意,连问都没多问就让带走了。”
金串又接着道。“昨天晚上送过去的,姑娘放心,没有人瞧见。脏得不成样子,奴婢娘换了三桶水才给她洗干净了。”
“她没问什么?”
“没有,就是洗干净换上奴婢娘的衣服后,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
沈如蕙点头,是个明白事理的,那就好办了。
“太好了,正好明天去‘八方客’我要见喜茑,余下的就让喜茑去做吧。你告诉你娘,这几天好好照顾她,待什么时候喜茑去了,只管交给喜茑就成。”
金串点头,“姑娘,还要咱们做什么?”
沈如蕙瞧着金串亮晶晶的双眼,笑道:“总得一步一步来,放心,你的活计最重要,当然要最后出场。”
金串笑眯眯地点头,金铃上前问,“姑娘,凤儿那的事,奴婢明天去做?”
“对,你明天去把这件事做了,明天我们都要去‘八方客’,沈如萱一定会带着豆儿去的,你只管去做,也不必多,别弄错就成。”
“姑娘放心,奴婢一准办好。”
“还有,你问问凤儿,如今沈如萱的情况,跟在她身边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她想不想出来,若是有这个想法,我来替她办。若她想跟着沈如萱,你告诉她,要想仔细了,不为她自己也要为着柱儿想。”
今生,金凤想必是没有机会侍候在自己身边了,但她也要把她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就算今后瞧不见,也要知道她过得好。前世跟着自己受苦的这几个丫头,她要她们今生都过得好,包括前世陷害自己,现在正挑捡着攒盒里零嘴吃的金串。
“姑娘,三少爷这药要上吗?”金铃拿着那匣子问。
沈如蕙这才想起刚才金串拿来这个匣子,笑道:“不必了,你也瞧见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
看着金铃扭过身要放在柜子里,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