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华看出杨轩不情愿与刘继祖搭话,他也是讨厌这位的。便走到杨轩身边笑道:“允之,咱们去梅林里转转,我再为你引见几位。”
杨轩笑着点头,两人与刘昭和刘继祖告辞后,转身向梅林方向而去。
“少宏,你这小舅子与陆家走得挺近呀。”刘继祖语气不善地道。
“大哥说笑了,清君与陆小五只是同窗而已,平日里只单纯的在一起玩闹罢了。”
“这就好,我姐夫之所以看好你们刘家,全因为咱们一个姓的面子上,你可不要让你岳家拖累了才是。”刘继祖高傲地道。
“那是,大哥放心,从咱们认了兄弟那日,怀恩侯府该如何做,我心里十分清楚。”
“你清楚不重要,重要的是侯爷得清楚。什么时候给个准信,不要总是你出面,侯爷露了面,我姐夫也就放心了不是。”
“那是,那是,只是大哥也知道,家父那个脾气,最是安于现状的,这么大的事,总要给他些时间才成。”
“哼,成大事者都要雷厉风行,待我姐夫坐上那个位置,你们再靠过来,哼,哼......”
“明白,明白,大哥放心,小弟一定会尽快劝说家父的。”
刘昭殷勤地跟在刘继祖的身后,两人往一顶帐篷里走去。
此时,站在风雪亭上的沈如蕙看着他们二人进了帐篷后,抬眼看着梅林那一片粉红。
前世,刘昭与这贤王的便宜小舅子走得极近,听说,刘昭是费了好大功夫才靠上去的。只是她嫁给刘昭后,好似两人往来便不如之前密切了,到后来,贤王出事那段时间,刘昭更是被怀恩侯爷禁在家中好些时日。
这么看,与刘继祖走得近的只是刘昭个人的行为,侯爷并不同意的,所以,怀恩侯府才没有在最后的宫变中被牵连。
虽然隆武帝去后,怀恩侯的荣宠不如从前,但也还过得去,最起码,在她呆在刘家那些年还是风平浪静的。
可是,她要不要提醒沈少清一句呢?她记得,前世,怀恩侯想为儿子谋一个散骑校卫的差事,被新皇不软不硬的驳回。好似就是拿当年刘昭与刘继祖结拜的事说事,所以,前世,刘昭直到她死都只是怀恩侯世子,不像其他侯府或伯府的儿子,都会挂着一个官衔,哪怕是虚职。
想到这里,沈如蕙又摇摇头,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前世,刘家没卷入贤王谋逆,今生也不会。对于刘昭这种没什么能耐,却极能装相充场面的人来说,没有大能耐对他也许是好事。
而沈少清只要把两个儿子教好,将来的日子必不会难过。
走在梅林里的两个人边走边聊。
“那位刘公子是你姐夫的什么大哥?”杨轩问。
“什么大哥,他算哪门子大哥。真不晓得姐夫是怎么想的,一个侯府的世子爷,对一个团练史家的狗屁少爷点头哈腰,我顶瞧不上他这一点。”
“不对呀,按说,若是贤王妃的娘家,怎么会给了一个团练史这种从五品的虚衔?”杨轩不解地问。
“什么贤王妃?那是贤王侧妃的娘家。”沈少华不屑地道。
“什么?侧妃,那刘公子口口生生唤贤王姐夫?”
“谁说不是,脸皮忒厚。人家正经贤王妃的弟弟还没说如此张狂,只他,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岂不知,这样更叫人瞧不起,多少人在背后笑话他们刘家。
“也不知道,我姐夫如何与他走到一起去的,大哥大哥地唤着。让别人听到多不好,上回,我姐姐回家,祖父还提过这件事,叫姐姐看着点姐夫,这个时候与哪位皇子走得太近都不好。”
杨轩一边走一边点头,可不是这个理。他自从进京来,在国子监里知晓了许多以往从未听过的事,这其中就包括贤王、端王,当然还有那听说身体不太好的太子。
“还有一件事呢,这刘继祖的妹妹在今年正月十五的冰嬉节上瞧中了陆五,整个春天里,那刘家便上赶子地与陆家结交,可陆家连个眼风都没扫给他们家,真是爽快。”沈少华一边说一笑。
“什么?还有这事?”杨轩听到也笑了起来。“不过,刚那位刘公子说,陆五爷一开始并不喜欢冯姑娘,这又是怎么回事?”
沈少华看着难得八卦别人一次的杨轩,笑道:“还真有这件事,不过我也是听说的,你也知道,听说来的难免添油加醋了些。”
说完便把陆云谏与冯莹之间种种说与杨轩听,直听得杨轩感觉沈少华说的两个人根本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两个人一般。
“春天里的时候,听说陆家老夫人还逼着陆五娶冯姑娘,陆五是宁死不肯,没想到,过了秋闱,便传出他二人定亲的消息来。不知道是陆五拧不过陆老夫人,还是自己想通了。”
“别管是怎么样了,我瞧着他们两人极好,冯姑娘是极好的。”杨轩沉声道,想着冯莹对自己家的帮助,因为她,自己的姐姐才脱离了冯家那苦海,他打心底感谢冯莹。
“你说的没错,这就是缘份嘛。允之,你家里没给你议亲吗?”沈少华突然转变话题,倒让杨轩一愣,随即笑道,“我不着急,总要中了进士才好说。”
沈少华看着杨轩一幅不欲多说的样子,晓得他性子,便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