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我来看你们了。” 一座用上好青石砌成的坟墓前,苏青梅和林舟一起跪下,向葬在里面的爷爷奶奶磕头。 “爷爷,奶奶,这是我的未婚夫,就是上次、上上次……我跟你们提起过很多次的那个男生。” “他已经向我求婚了,这次我们回来,是办订亲宴的。” “奶奶,我记得小时候你总说以后要亲自给我操办订亲宴。” “我问你什么是订亲宴,你说等我长大了就懂了。” “奶奶,我现在长大了,也懂事了,可是你不在了,奶奶,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苏青梅跪在地上,一边说着,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般一颗颗地往下掉。 林舟陪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他知道,苏青梅需要发泄,这个时候哭出来反而更好些。 别人都说是她害死了她的奶奶,可谁又知道她的心里有多难过? 过去这么多年,苏青梅的大伯、二伯、大堂哥、二堂哥尚且沉浸在悲伤里。 她身在其中,更加不好过。 这种伤痕,会一辈子刻在心里。 哇! 苏青梅越哭越大声,哇哇的像个小孩子,林舟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 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哗啦啦地把林舟的肩头都打湿了。 “奶奶走了,大堂哥和二堂哥都骂我,说我害死了奶奶,呜呜呜!” “小时候二堂哥对我很好的,总是把好吃的让给我,大堂哥拿到了压岁钱还会买鞭炮给我放。” “可是他们再也不理我了,爸爸也去了国外,妈妈也经常不在家,那个时候,我好想离开这个世界呀,呜呜呜……” “我每次坚持不下去了,就悄悄跑回来看爷爷奶奶,可是我不敢被大伯二伯和堂哥他们发现,我怕被他们骂。” 苏青梅在林舟怀里一边哭一边发泄似地说着这些年她偷偷回来给爷爷奶奶扫墓的事。 躲在树林里偷听的哥俩都愣住了。 “苏青梅经常回来给爷爷奶奶扫墓?” “不可能吧?” 苏青鑫喃喃道:“可为什么没人发现钱纸和香烛?” 扫墓通常会烧香烛和钱纸,就算事后收拾干净,总会留下一些痕迹。 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们一直都没发现? “我去年回来了三次,第一次我对爷爷奶奶说,我请了一个男助理,这个家伙第一天上班就看到了我、我洗澡,还把我扑倒了,我想解雇这个坏蛋。” “第二次回来,我说他经常给我按摩,把我的胃病治好了,还有,我现在敢进医院了,他改变了我很多,而且,他很帅很温柔很有才,我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第三次回来是在春节前,我告诉爷爷奶奶,这他成了我男朋友,我还打算在春节的时候,和他……生孩子。” 两兄弟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了,你好好的扫墓,咋突然就秀起了恩爱? “走吧。” 苏青鑫忽然有些意兴阑珊,转身往山下走去。 他今年都28了,相了几十次亲都没谈上恋爱,真看不得那些秀恩爱的,胸闷,难受。 更难受的是,苏青梅刚才的哭泣,以及那句“二堂哥不理我了”,就像是重锤狠狠地敲在了他的心脏上,一阵阵的生疼。 “青鑫,我觉得,我们对青梅……是不是太过分了?” 苏青文此时也是颇受触动,他对苏青梅也有怨气,只是不像堂弟那么极端。 理智告诉他奶奶的去世不是苏青梅的错,但感情上让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已经多年不见的堂妹。 可刚刚听到苏青梅的话,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那个满脸灿烂笑容,甜甜地喊自己“堂哥”的小女孩。 现在,这个女孩已经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可是,原来她一直都没有变。 苏青文有点心疼了,毕竟这是自己的小堂妹啊。 他想劝劝苏青鑫。 “哥,我先回去了。” 然而,苏青鑫根本没听他说话,拔腿就跑。 “青鑫!” 苏青文在后面喊,但苏青鑫很快跑远了,他叹了口气,想了想,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爸,刚才我和青鑫看到堂妹在给爷爷奶奶扫墓,她好像这些年都有悄悄回来看爷爷奶奶,我就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们一直没发现?” 对面的苏维亲沉默一下,缓缓道:“你母亲刚刚告诉我了,是她悄悄把青梅扫墓的痕迹清理掉的。” “妈早就知道了?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苏青文惊讶地问道。 “青文,那几年你们都怨着青梅和有男一家人,我如果告诉你们,也许青梅连回来看爷爷奶奶的机会都没有了。” 旁边传来曾静轻柔的声音。 苏青文沉默了,苏维亲叹了口气:“青梅这孩子也不容易,终究是我们这些长辈自己走不出来,把她当作了替罪羊啊。” 鹿镇,一家专营旅游纪念品和鹿镇特产的店铺。 苏青鑫气喘吁吁地跑进店铺,蹬蹬蹬地上了楼。 苏家当年在镇上就是卖鹿镇特产的,奶奶去世后,苏家三兄弟找到了她早就立下的遗嘱。 苏家老宅三兄弟共有,苏家的三个小店铺,分别留给三人。 只是老大苏青文是学校老师,不愿经商,便放弃了。 老三苏维张离开了鹿镇,也放弃了遗产。 而苏维立只接受了大哥和自己那两间店铺,苏维张的那间,便一直放在那里,如今已经成了一间废店。 另外两间店铺,通过这些年的经营,已经成了鹿镇最有名的特产品牌店。 不少游客来鹿镇旅游都会来“苏氏土产铺”打卡。 苏青鑫跑上二楼,父母正在招呼客人,他也顾不得这些了,跑到父亲苏维立面前,大声道: “爸,堂妹每年都回来给爷爷奶奶扫墓的,她、她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