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掬挂掉了来自展厉的电话之后,似乎是真的被气到了,捂着心口在原地打了个晃,差点就地晕倒。
他堪堪扶住了身边的墙,身体半靠在墙上大口喘息了好一阵,才将将把涌到心头的那股怒气压了回去。
唐东这人知道的东西太多,无论是自己这边的秘密还是老展那边的秘密,他掌握的那些内情已经足以把他和老展两个人都拉下马来,甚至还能让国家判他们个无期。
要不然老展也不会现在还留着唐东一命,只等着榨干他的剩余价值之后才让他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梁掬用力地捶了捶自己仍旧有些淤堵的心口,一手扶墙,缓缓走回了别墅的正厅。
由于和老展联系的这个座机所在位置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只能一个人过来,否则也不至于在他即将晕倒时还没有一个人将他扶住。
他走回别墅正厅,对想上前搀扶自己的佣人摆了摆手,自己一步步地走到了沙发边,扶着自己的膝盖坐下了。
可似乎是为了故意折磨他似的,在梁掬坐下不到五分钟时,他便听到别墅外面传来了喧哗声。
梁掬微微皱眉,差遣佣人打开落地窗去前院看了一眼发生了什么骚乱,却在佣人还未开门出去时,便听到了窗外自家保镖轻轻敲打玻璃的声音。
习惯性便想开口斥责的梁掬刚一抬眼,便看清楚了窗外那几个神色十分焦急慌张的保镖。
佣人打开门把他们放进了正厅,梁掬也注意到了为首的保镖背上那人,还有他身后的两个保镖合力抬进来的那人。
梁掬霎时睁大了双眼,因为他通过两个人的体型,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两个人是谁。
一个是唐东,一个是之前在老展手下做事的黑壹。
老展给自己打完电话这才多久,他们两个就被送到他这儿来了,他不得不怀疑动手那人是在给自己下马威。
“老板,他们两个人刚刚是被人从前院侧面的围墙丢进来的,来人好像已经预估好了距离,他俩的落点正好在之前园丁还没清扫掉的树叶堆上。”
保镖队长极有眼色地向梁掬汇报起了具体的情况,还回身大致指了一下他们二人被扔进来时的位置。
梁掬低头一扫,见唐东和黑壹都仰面朝天地被保镖们摆在了地上,保镖队长刚才的这一番汇报好像完全没有惊动他们,好像他们已经彻底昏迷过去了一般。
“你派几个人去检查一下他们身上的伤势,再让人去监控室调一下那处的监控录像,尽量找到拍摄到来人的那个监控角度。”
梁掬将手肘支在双膝上,双手在身前紧紧交握,脸色虽然透着一丝苍白,但好歹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是,老板。”
保镖队长去执行命令之后,梁掬却让欲将两个人搬回房间仔细检查的保镖将唐东和黑壹留在了正厅,并示意他们就在自己眼前检查。
受雇于梁掬这么久,保镖当然习惯了听命行事,动作麻利地将唐东和黑壹放回了原位,又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身上的衣服剥了个干净。
当黑壹前胸那纵横交错的血痕展露在梁掬眼前时,那些看起来血肉模糊的伤痕甚至还在往外渗着血,拿起他刚刚身上那件黑衣粗略检查之后,才发现这件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了。
两个保镖负责检查黑壹,另外两个负责检查唐东,却发现和新伤叠着旧伤的黑壹不同的是,唐东的身上包括之前展厉的手下给他留下的伤口在内,所有的伤势都已经被妥善漂亮地包扎好,纱布和绷带全都干干净净,连一丝出血的痕迹都没有。
负责检查的几个保镖即使不汇报,梁掬在一旁也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刚刚将这两人还回来的人,明显是在戏弄他和老展,只有黑壹受伤而唐东没事的状况,很明显就是在当面嘲讽他们的监视和防御力量不到位,以至于连唐东这么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人物都保不住。
“把他俩安排到两个相邻的房间关起来,唐东那间重点看守。”
梁掬眼神微闪,有条不紊地对面前的手下发号施令道。
“黑壹是老展的人,这次是代老展受过,记得请医生好好给黑壹治疗,等他清醒了能下地了,让他来见我,我有话问他。”
“是,老板,我这就去办。”
唐东与黑壹一前一后被保镖从梁掬面前抬走了,梁掬终于敛去了眸底的厉色,阖上了双目,疲惫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已经猜到这件事是谁动的手,而且他也猜到,老展那边应当也遇到了和自己类似的状况。
前去别墅监控室调取录像的保安过了几分钟就回来了,还给梁掬带回了一个在他意料之内的答案。
“老板,当时正好有一个监控探头拍到了把唐东和黑壹丢进来的那人的脸,是……”
保镖有所顾虑地从身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却迟迟没有将自己拍到的那张监控画面照片给梁掬看。
梁掬看到这人的表情,心里也有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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