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嘲讽,揶揄。
卢夜华太镇定了,镇定到谢傅感觉自己这句打破自己准则的话是那么的苍白无力:“那……那你是不是有所表示。”
卢夜华笑问:“你觉得我应该什么表示呢?”
“惊喜若狂?”
“投怀送抱?”
“还是承蒙厚爱,一跪答谢。”
她的每一句话都充满着对谢傅的讥讽。
谢傅沉默不语,刚才的死别让他悲痛无比,心力交瘁,他脑子还有点乱,与她再遇的惊喜也让他有点语无伦次。
他需要捋一捋,稳一稳,定一定。
卢夜华讥诮:“怎么?哑口无言?这样吧,你选一个吧,我送给你。”
“我选投怀送抱。”
卢夜华一呆,竟生害羞,冷声道:“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谢傅认真道:“我也没再跟你开玩笑!”
“滚!”
谢傅回应她的却将她抱住,紧紧的抱住,不可生离,也不能死别。
卢夜华唯一的感受就是被侵犯,被欺骗:“我告诉你,无论你做什么都没用,一切已成定局。”
谢傅叫着她的字:“美庄,我爱你。”
卢夜华心头一荡,这句话他刚才已经说过,可此时叫着她的表字,听起来却格外不同。
她梦寐以求的一句话,却只敢在梦里偷偷惦记。
就算明知他在欺骗自己,也欢喜的让人陶醉,死也甘心。
谢傅趁卢夜华怔怔失神之际,嘴竞不安分就亲上她的嘴唇,对于女人来说,嘴是最神圣高洁的部位,只给至爱,也是心灵最洁白的地方。
就算那些沦落风尘的青楼女子也惜嘴如命,身子可以丢了,嘴唇不能失。
而卢夜华的嘴唇只给过一个人,那就是她的女儿仙庭。
没有错,一个女儿都长大成人的妇人,还保留着初泽,她没有真爱过,她只是走进了婚姻的式程,如果这是名阀之间的政治。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端庄大气,实则小家子气,一个女人只有在心爱的人面前才会像个小女子一般,无论她是什么岁数。
卢夜华惊吓的像一株受到侵犯的含羞草,躲避的同时狠狠就给了他一巴掌。
打完之后,卢夜华却是呆了,有些后悔,可刚才她根本没有多想,只是一种本能。
手指轻轻触摸自己的嘴唇,心头娇弱的抖了一下,竞回味那一瞬间的接触,这可是她最讨厌的事啊。
谢傅一时之间也被打蒙了,他是个谦谦君子,从不强人所难,骨子里的温文尔雅让他一时之间望而却步,心海激退数步。
某种心愿却又让他奋楫向前,再次将她抱住。
卢夜华啊的受惊,就感觉到他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来!
在一瞬间她有些犹豫,过于陌生还是让她心中的天平倾斜,脸一扭。
谢傅本来是想亲的她的嘴,啵的一声,亲在她的脸蛋上。
这么清脆的声响,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吃了她。
卢夜华哎呀一声:“等会等会……”
“我等不及了。”
这是什么话,猴子都没这么急,不知道怎地,卢夜华嗤的就笑出来了。
这一笑,谢傅反而一怔,喜道:“你笑了,你笑了!”
光听声音,卢夜华就能感受到他的欢喜,不知什么时候悲伤吹走了,心里洋溢的是暖意。
大概在他叫自己名字,阳光就照进她心里阴暗潮湿的地方,驱赶寒冷也带来温暖。
感受到他的双手肆无忌惮的搂着自己,卢夜华狠狠的甩开他的双臂。
谢傅回神:“岳……”
话未说完,卢夜华就声如劈雷打断:“你还想挨巴掌吗?”
谢傅停顿几息,还是开口:“你笑了!你刚才笑了!”
仅听声音就能感受到他高兴地像个孩子在蹦跳,卢夜华也感受到丝丝甜蜜,嘴上却冷声道:“我没有名字让你叫吗?”
谢傅恍悟:“美庄姐。”
“再敢乱叫,我割了你舌头!”
谢傅听她责备中带有几分嗔,心中了明,现在在这天地,他还拘于在俗世的身份,岂不是作茧自缚。
在这里,他们是两只鬼,他叫谢傅,她叫卢夜华,就好比轮回一世,重新开始。
在他困于黑暗时,卢夜华曾对他说话,盼着下一世能成为他的妻子。
他们大概已经死去,现在不就是下一世吗,只不过还记得彼此,在喝孟婆汤之前,我与她约定下世……
谢傅越想心越宽阔,欢喜到欢呼起来:“好啊。”
卢夜华疑惑:“我要割你舌头,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美庄姐,我愿意,我愿意。”
卢夜华见他说话糊糊涂涂,莫名其妙,跟得了失心疯一样:“你愿意什么?”
“我愿意娶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