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思恭……”
谢傅借着君子九思,解释当晚自己在圣坛的所作所为,同时也对自己的鲁莽行事一番反省,这误会澄清,他心中阴霾消散,也感觉舒展无比。
皇后看着她娓娓道来的流畅和温婉和熙的举动,只感觉有才华的人真是很有魅力,一时听着入神。
谢傅说完,朝皇后看去,见她一脸沉静若有所思,却久久没有回应,便轻声唤了一声:“皇后娘娘。”
皇后回神:“哦,你继续说。”
只感觉听他滔滔不绝说话的样子是一种愉悦享受,像春风拂面,像脚踏广野。
“微臣说完了。”
“这么快就说完了。”
谢傅听她语气颇有怨词,尴尬询道:“皇后娘娘还信不过微臣?”
皇后此刻心中再无矛盾心情,只觉那晚听经之事,全如心中所期待那般完美,至于在圣坛只不过是一场误会,此时想来非常没有愤怒,反而觉得很是有趣。
嘴上却是微笑说道:“不是很相信。”
“皇后娘娘请仔细回想那晚场景,谢傅虽有言语调戏冒犯,可从头到尾都没有实际做出来啊,若是真怀【色】心,在当场的情景下,谢傅完全可以为所欲为。”
皇后见他一副被冤枉的激动样子,心中涌出终于报复的快意,想我当晚无心,却被你说装模作样,浪。
再生报复之心:“哦,这么说我不能让你动【色心】。”
谢傅一愣,这金刀计叫他怎么应啊,应是也死,应不是也死。
轻轻朝她看去,见她微微挂笑如那晚一般端庄圣洁,老大尴尬了,轻声询问:“吉祥太女可以亵渎的吗?”
皇后凛容,眸生冷气:“自然不可。”
谢傅应道:“正是!谢傅对皇后娘娘的圣洁端庄自然动心,动的却是肃然起敬,奉若神明之心。”
这么容易就像糊弄过去,皇后一下子就捉到问题关键:“你一开始可不是这样。”
“皇后娘娘,谢傅不是已经说过,一开始把你当做那刺客……”
皇后沉声打断谢傅的话:“谢大人,承认自己是个银货就那么难吗?我们西域普通男儿比你还要敢想敢认。”
谢傅心中暗忖,这是设下圈套让我去钻,想想又完全没有这个必须,见她嘴角翘起带着微笑,又不是很生气的样子,应该是心中依然忿忿不平,应该是还需要哄一哄,女人都是需要哄骗的,皇后也是女人。
当下应道:“是是是。”
“我要你亲口承认!”
“是,微臣是个银货。”
银货二字落耳,皇后一个没憋住,扑哧就笑了出来。
这一笑明艳圣洁,仪态不可方物,谢傅一颗心为她怦怦而跳起来。
皇后带着笑意问道:“那你浪不……浪?”
浪啊……我的心像海浪起伏奔腾:“浪。”
“你们这些大观国的男人最浪了!”
“皇后娘娘这是偏见。”
“偏不偏见,我……”皇后说着扼住,改而说道:“偏见不偏见,我不知道,不过谢大人已经是人中楷模。”
谢傅尴尬,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你是皇后,我是臣子,哪有反驳的余地。
皇后笑笑:“谢大人,被人冤枉的滋味如何啊?”
“微臣被冤枉不重要,只要皇后娘娘能够解气就好。”
“想得美!”
谢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厅堂气氛有些安静,看着手中那件里衣,此物本来是赠一同听经有缘人,哪有收回的道理。
这一收回,岂不是相当于断了听经缘分,他今晚能够过关,凭的就是这个……
皇后看见他端详着那些沾血的里衣,脸上暗暗露出羞涩的红晕,当日在厢房匆匆忙忙,纱罗斩了两只衣袖,一只用来擦血,一只用来裹血,后来知道是人家所赠衣诗,又重新给缝上去。
刚刚为了辨认身份才让纱罗取来对照身材,轻轻朝纱罗看去,意让纱罗代为开口解释一番。
纱罗从五公主七岁的时候就跟在她的身边,到五公主十五岁和亲来到大观国,跟在五公主身边快三十年了,哪会不知五公主的心思。
“那晚下山的时候下着小雨,便将这件里衣披在皇后娘娘身上,怎知山路泥滑,皇后娘娘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沾了些血。”
皇后心中暗忖,纱罗可真会编啊,当然真相是肯定不能说出来。
谢傅闻言见两只衣袖都红了,啊的一声:“皇后娘娘摔的定是不轻。”
皇后不语,她天生就是吉祥天女,完全没有当女人的经验,当时确实把人整的手足无措。
纱罗代为应道:“当然了。”
谢傅不好表达过分关切,又不能不表示关切,一时沉吟无语。
纱罗见气氛又安静下去了,转头看了皇后一样,皇后暗暗点头,就由你来说吧,纱罗这才开口:“也是有你这件里衣遮护,皇后娘娘才避免淋雨。”
谢傅顺着纱罗话风,肃容道:“衣可护,臣亦可护。”心中暗暗得意,这么说应该比直接表达关切更为讨人喜悦。
纱罗继续说道:“春雨冰凉,皇后娘娘才舒慰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