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从回味无穷中回过神来,眼前的男儿已经不见踪影,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然而沉甸甸的双手却多了一盘喷香的尿羊肉,真实的告诉她,这不是梦。
谢傅人已经走出院落,心中莞尔,就你会发癫,我的外号叫李少癫,可是发癫的祖师爷。
这就好比见人说人话,见过说鬼话,有哪个正常的女人,一照面就血唇喷人。
阁楼这边,纱罗端着这盘尿羊肉,心虚的站在五公主的面前。
五公主好笑又好气道:“你把肉端回来干什么?你明明知道他在肉里撒了……还有我不是吩咐的明明白白,全让他给吃了,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她离的远,根本不清楚两人在说些什么,只知道纱罗从头到尾呆若木鸡,就好像被某种无形的东西束缚住。
“五公主……我……他……”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情那景那声那貌,她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述出来,当然也无法演绎出来。
在五公主目光注视之下,纱罗岔开话题:“闻着很香,五公主,要不你尝一下吧。”
在纱罗舌灿莲花的劝说下,五公子才尝试着嗅了一口,非但没有尿臊味,还肉香扑鼻。
犹豫了一下,带着好奇轻轻咬了一口,这一口就让她沦陷……
美食诱惑之下,两人完全忘记了“尿”这个字眼,很快一盘羊肉一点不剩。
抿着嘴唇,意犹未尽,纱罗笑道:“五公主,你嘴上都是油。”
“是吗?”五公主拿着丝巾优雅端庄的抹嘴,嘴上喃喃:“真是奇怪,尿也这么好吃。”
纱罗却道:“不,这是神仙所洒的仙水。”
这话说得五公主一头雾水,只听纱罗轻诉:“只有神仙才能做出这种天上美味。”
“神仙?”五公主低头看向自己手心红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更红更大。
谢傅回到所下榻的房间,秦楚桢竞在房内等候:“谢兄,你去哪里了?”
谢傅大方承认:“随便走走,不介意吧。”
“谢兄尽可将这齐王府当做自己的家,我随后便吩咐下去,谢兄也可以随便差遣。”
谢傅呵呵一笑,做人还是要有分寸感,这样我不就成了王爷。
人坐了下来:“秦兄,久违未相见,这么快就叙完旧了?”
“意歌情绪过于激动,我已经安排她好好休息。”
谢傅颇有深意道:“秦兄是不是叫错名字了,顾娘子姓顾名流清。”
秦楚桢哪会不明白谢傅的意思,重申这个名字:“顾流清!”
“前尘往事就让它随风烟消云散吧。”
秦楚桢轻轻说道:“人还未死,也未转世,算是往事却非前尘,想忘也忘不了。”
“对了,我也遇到一个叫意歌的青楼女子,托人写了判文,送到教司坊,帮她从教司坊除去贱籍。”
秦楚桢微微一讶:“谢兄想的周到。”
谢傅话锋一转,以朋友的语气道:“秦兄,顾娘子为你生育孩儿,历经艰辛苦苦寻你,今后你可需好好待她。”
“谢兄,都到这个份上,你我根根知底,说话就不用这般遮遮掩掩了,你有话直说就是。”
谢傅笑笑:“是不是得给顾娘子一个名分,弥补她这么多年所遭受的艰辛。”
秦楚桢面色一变,然后露出难色。
谢傅故意说道:“怎么?秦兄只是把顾娘子当做一个红粉知己。”
秦楚桢沉声:“意……流清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
谢傅心中暗忖,你还暗恋某人吧,只不过这一个你爱不起。
“我也想像谢兄一般冒天下之大不韪,爱必不弃,倾尽相报,管他别人怎么说。”
秦楚桢这话说得颇有几分扬眉吐气,只是话锋一转:“但是我的身份跟谢兄还不一样,我是大观国的皇子,我的婚姻大事并不能全部由我自己做主,我只能应承谢兄,会让流请一辈子留在我的身边。”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秦楚桢不会娶顾流清为妻,但可以纳顾流清为妾。
妻跟妾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是天差地别,作为皇子王爷,你纳谁为妾,别人根本不关心,就算纳一堆歌姬,纳青楼女子都没关系。
可是娶谁为妻却是满朝文武都在盯着,就算皇帝愿意,满朝文武也不同意。
秦楚桢紧接说道:“就算我能自己做主,流清终究只是个普通民女,名不配位,只能委屈她了。”
这件事,谢傅已经仁尽义尽,秦楚桢要将顾流清娶为妻还是纳为妾,是秦楚桢的家事,他也无权插手。
于是以闲聊的口吻,呵呵笑道:“我已经收顾娘子的孩子为义子,顾娘子与内人顾仙庭也是金兰姐妹,这么说来顾娘子的出身也不算太差,说是名门淑女也毫不过分。”
秦楚桢拱手:“谢兄的心意,楚桢先领受了。”
“只不过有心人若要调查流清的底细,再如何遮掩,流清的身份来历也会被剥的清清楚楚,这么做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除非……”
谢傅问:“除非什么?”
“除非风波消停,无人敢窥我秦楚桢!”
这话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