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们吃的,穿着,还给他们兵器,是我养着他们。就好比来了一条流浪狗,我每天都给它吃的,久而久之,我只需招招手,狗就会摇着尾巴向我走过来,你说它原先的主人不管不问,现在想牵它回去,这狗肯不肯。”
“当然这比喻有点难听,但是道理还是一样的。”
张世义朗声道:“好!大人,我听你的就是!”
谢傅微笑:“张将军,你我交情尚浅,或许我是为一己私欲,但本官向你保证,所做的一切都是未雨绸缪。”
张世义却笑道:“单从大人前些日子举措,属下已知晓大人大义,我信不过大人你,难道还信不过的殚精竭虑为国为民操劳的陆涛陆大人。”
扯上陆涛,也是为了向谢傅表面,他们同为吴中四阀势力,大人不必对他多作提防。
谢傅笑道:“话归正题,张将军,铠甲我有的是,但是我不能明着给你,只能偷偷给你,不但给你,常州折冲府军的兄弟也不能冷落了。”
谢傅话还未说完,张世义已经激动的起身拱手:“多谢大人!”
谢傅抬手澹笑:“不必言谢,我也是答谢张将军当日在苏州城外率军帮我护送粮草进城。”
“世义为大人效劳,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当下两人就军事竞赛商量起来,一直聊到深夜,张世义方才离开。
谢傅正想着如何放出自己从景教安然无恙归来的消息,此举倒是一举二得。
举行军事竞赛的消息一发出来,谁都知道他还活得好好的。
回到绣楼,整个绣楼寂静得好似没人居住一般,谢傅抬起手想要推门进入,想了想还是收回来手。
这么晚了,让初姐姐好好歇息吧,明日再来。
刚刚转身要走,初月的声音却突然飘来:“进来吧。”
谢傅这才推门进屋去,笑道:“姐姐,这么晚还没睡啊?”
初月问道:“三个半夜来干什么?”
谢傅开玩笑道:“来陪寝的啊。”
“忙完了?”
“忙完了。”
谢傅坐着就在圆桌边坐下,倒未近榻去,“姐姐可是已宽衣上榻了。”
初月嗯的应了一声。
“那就是我吵醒姐姐了?”
初月又嗯的应了一声。
“我真是该死,竟扰了姐姐清梦。”
“你知道就好。”
“不如我好好补偿姐姐,让姐姐解气。”
初月嗤的一笑:“怎么补偿啊?”
“这样吧,不如我陪姐姐聊聊天。”
初月好笑:“这样不是更扰我清梦,让我一夜不眠。”
“一夜可能我有点吃不消,半夜可好?”
初月声音骤冷:“想什么呢!我可不是你那个放澹妻子。”
谢傅呵呵笑道:“开玩笑的,姐姐不要生气。”
“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我难道心里没数吗?”
谢傅呵呵一笑:“姐姐,点灯好吗?”
“点灯干什么?”
“我想看看姐姐,怪想念姐姐的。”
“傍晚不是才见过面,想念什么?”
“有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起来这几个时辰已经是一秋之别。”
初月扑哧一笑:“你这贼小子,点吧。”
谢傅点了灯,朝床榻望去,只见初月盘坐在榻上,衣裳单薄,外面披着一件披风,披风并为拢束,半遮掩之下修长的玉颈下,肌如凝脂白玉,凹凸有致。
披风下摆刚刚盖膝,一双颀长匀称的修腿在红光下如披红纱,十分撩人心弦。
谢傅心头咯噔一下,目光顿时痴了,都不分清是爱还是情。
“看什么看!”
初月声虽清冷,龙眉却微微下垂,凤目颇有几分顾盼撩人。
“姐姐,你真美。”
初月嫣然一笑:“你这话说不腻吗?”
“不腻。”
“我却都听腻了,你倒说说哪里美了?”
实际上初月很喜欢听,觉得自己越来越俗了,竟喜欢听这些奉承之言。
“以前,我也只敢说姐姐脸儿美。”
谢傅一边说着一边朝床榻走去。
初月问:“为何?”
“以前我也只能看到姐姐一张美脸,现在有幸看到姐姐一双秀腿,却可以夸上一句腿真白真美。”
初月闻言拉了拉披风下摆,把双腿遮住。
谢傅道:“别遮啊,我还没点评呢。”
说着手再次将披风下摆掀起,露出一双秀腿来,还多了一点小裤的绣花边。
初月倒也很配合没有拒绝,看着谢傅,待他点评。
谢傅笑道:“稚笋出林班白色,柔得并分和曲鸣。”
说完询问:“姐姐,此赞可好?”
初月问:“哪来和曲鸣?”
谢傅五指便抚了上去,指落入弹琴,传出肌弹之声来:“姐姐你看,可弹、可捻,可拨,更可抚,真是巧夺天工的一双琴弦啊。”
初月轻笑:“不愧是个才子。”
谢傅道:“错,是个风梢才子,姐姐,我借你双弦,弹奏一曲高山流水可好。”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