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妇人更是紧张,“先生,要不算了。”
“写坏了,赔你就是,这么多人见证,你怕什么?”
只见谢傅竟用嘴叼笔沾墨,笔尖压纸,众市井白丁暗暗惊叹,他们还是头一回看见别人用嘴写字,这会更是多了几分好奇。
众市井白丁终究眼界有限,在他们眼里只有会写不会写的区别。
看得最认真的要数这孟管事,毕竟常年与奔马社的才子们接触,也知文识字,在谢傅落笔的一瞬间,就有种“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的感觉。
虽用嘴写字,这份气定神闲,身上立即多了一种让人油然生敬的东西。
无声中,谢傅搁笔,身体微躬着朝纸面吹气,呼——
顺口念了出来:“蝶化竟成辞世梦,鹤鸣尤作步虚声。”
这份气雅随吟而逸,众市井白丁不由自主的齐赞:“好。”
谢傅问道:“娘子,你看可好?”
年轻妇女朝已经落字的白联看去,市井白丁一众目光也移动到挽联。
他们大多不识字,不过字如人的容貌,美不美,摆在那里,一看可辨。
年轻妇人欣喜道:“多谢先生。”
谢傅接过十文酬金,“多谢娘子。”
年轻妇女拿着挽联高高兴兴离开。
——啊,怎么才十文酬金,比送封信还低。
——太低了,这是怎么回事?
——据我所知卢先生替人写字,小字一字三十文,招牌一字一两。
——我看刚才这位公子写的字也不差啊,怎么如此廉价。
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公子,你今天是特意来砸奔马社招牌的吧?”
谢傅应道:“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听说这奔马社有帮人写写诗文什么的,特来碰碰运气。”
——呵,原来是位公子,怎么穿的如此低调,闹了个大乌龙。
——公子,你被坑了,就你刚才写的挽联,至少要二百文起步。
两百文,谢傅还真不敢收,十文钱倒是收的心安理得。
孟管事朗声道:“你们都什么眼神,就是位公子,当跟你们一样是粗人吗?好了,都散了吧,围在这里干什么?”
众人散开,孟管事配上笑脸,“公子,这边坐下说话。”
孟管事这会十分确定谢傅就个文人才子,奔马社马上又要添一名大将,这样的人才可别给竞争对手飞跃社给抢去了。
奔马社每日收入,这些文人才子的业务可占大头,再者说着名气越大,那些公子哥们就更加会光临。
不少富家公子哥就是奔着金腿黄少南来到奔马社。
孟管事隐隐感觉这位公子比金腿黄少南还要厉害。
就是感觉,至于厉害在什么地方却说不出来。
孟管事请谢傅坐下,亲自奉上一碗茶水,十分礼遇。
“公子刚才用嘴写字,而且比别人用手写还要俊美,真乃奇技啊。”
“谬赞了。”
“公子怎么称呼?”
“不才谢傅。”
“谢公子,刚才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请别见怪。”
“客气了,我今天没带钱,等我明天再过来。”
孟管事忙道:“不用不用,像公子这等人才,奔马社求贤若渴,求之不得。”
“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可以为公子办好登记入册手续,不过有件事要跟公子先商量一下。”
“请说。”
“是这样,金腿身份要由我们东家定夺,我先给公子安排个银腿的身份可好?”
谢傅问道:“银腿可以帮人写写诗文,打打青楼擂台吗?”
孟管事应道:“可以,不过那些公子哥要求较高,而且他们一般都是首选黄公子。”
谢傅淡笑,“那就没有关系。”
孟管事闻言,端详谢傅云淡风轻的模样,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高深莫测,不管如何,先拿下这名大将再说。
“谢公子,那我现在就给你办理,请你稍等片刻。”
一会之后,孟管事递给谢傅一面银牌,“谢公子,欢迎你成为奔马社的一员。”
谢傅掂了掂银牌,重量不对,却只是表面漆银。
孟管事感觉谢傅要卖去卖的样子,忙道:“谢公子,这银牌只是表面漆银,换不了多少钱,你可别拿去卖。”
“还有,公子每次酬劳,奔马社都要抽取十分之一作为佣金……”
孟管事正向谢傅讲述一些规矩。
这是从二楼下楼一人,嘴里嚷嚷着骂道:“这是什么狗屁奔马社,连个有用的人都没有吗?”
发骂的是个年轻公子,一身绫罗绸缎。
谢傅看着有点眼熟,很快记起来了,他第一次和澹台文望上秦楼的时候见过。
似姓吴,好像叫吴捷。
这吴捷可是奔马社的大主顾啊,孟管事立即放下谢傅,上前陪着笑脸。
“澹台公子,你别生气,要不你再上楼,让江总管替你再好好物色物色。”
吴捷怒道:“物色个屁啊,除了黄少南,你们这里其他都是饭桶,我又不是没雇过,也就会写几个字,作诗都不会,算什么才子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