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浅一下被噎住,而且简静明好像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他微微抬头,眼里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采。
就好像在琢磨着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消灭掉薄介这个碍眼的家伙。
花浅连忙用手指拨了拨他制服上的金色徽章,软声软气,“冷静,冷静一点。”
简静明湿漉漉的眸子紧盯着他。
宛若万千缕蚕丝,密密麻麻地将他笼罩,一刻都不肯放松。
花浅有点没辙,眼底深处流露出微不可察的宠溺。
“行行,我答应你还不行?我以后再也不会让薄介碰我,还请监狱长大人放下这颗心吧。”
简静明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他的眼里带着晶晶发亮的光辉。
欲言又止,他还想问。
他对待他如此纵容的态度,是不是有几分,喜欢他?
可是他不敢。
他害怕听到那个冷漠扎心的回答。
房间外,狱警站在门边,靠墙而立,他微微低着头,半张脸浸在一片阴影中。
难以看清他脸上纷乱而癫狂的幽深暗影。
房间内,少年温软的言语清晰地传出,那语气里所蕴含的温柔和宠溺,是他从未见过的。
只需要这一刻,他便明白。
简静明这个人在他心里,是特殊的,和其他人所有人都不一样。
狱警的拳头越握越紧。
次日清晨,天还不亮,花浅就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拽了起来,像是拎着小鸡仔一样,他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大汉晃晃悠悠的来到薄介面前。
秀气的手放在唇边打了一个哈欠。
少年泪眼朦胧,一副懵懂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他对薄介也没有那么害怕。
“老大,你找我有事吗?”
他们此时在工厂区域。?
工厂后边有一块较为荒芜的树林,几块石头凌乱的摆放在这儿,除了薄介,牧炎也在这。
牧炎屈膝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微微歪头,眼里带着一丝邪笑,“好久不见,阿默。”
花浅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们昨天才见过。”
“这不是以新身份认识你吗?”牧炎从石头上跳下来,利落的动作,看上去身体比昨天大有好转,他走到花浅身边,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揽住他的肩膀,“怎么样?跟哥生气吗?怪哥没有跟你说实话。”
既然和台雀会有牵扯,并且和台雀会的头目薄介如此相熟,就代表牧炎在外面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可花浅却记得,他总是在自己面前哭诉,说他只是一个放高利贷的,平时也只是赚点小钱。
花浅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怎么会?这很正常,出门在外总是要有点戒备心的。”
牧炎唇角的笑意有一些僵硬,虽然花浅说话十分大度,可是他能够感觉到,他对自己的语气已经多了一丝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那是一种疏离。
他在心里,果然还是和他生分了。
牧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薄介好以整暇地看着他们,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幽暗,抬手对花浅招了招手,仿佛在召唤自己的宠物一般。
“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