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杯牛奶热好了以后，顾复声把其中一杯拿到顾辰星面前放着。
“听妈说你睡眠时间一向很短，喝点牛奶有助睡眠，深度睡眠两小时比你浅睡八小时要好很多。”顾复声没有接过话茬，仿佛没将顾辰星的话放在眼里。
顾辰星盯着牛奶看了一眼，才缓缓看向在那边沙发上坐下的顾复声，“你在听我说话吗？”
“听着呢。”顾复声点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而已，说你亲情淡漠吧，你对我似乎也还行，说你重情重义吧，你对一个未成年都这么的提防。在你心里，二房都是不值得被好好对待的吗？”
顾辰星眉头微挑，对顾复声说出来的话感到可笑，只觉得在外面这么多年，她这个姐姐还是这么的天真。
她朝身后的旋转椅靠上去，没有回答顾复声的话，而是抛出了一个很犀利的问题。
“你和城管能愉快的相处吗？”
顾复声：“……”
这是一个概念吗？
“我并不觉得这能混为一谈，城管和摊贩子是对立面，但我们和顾辰轩不是。”
“姐姐你是被他下蛊了吗？”顾辰星眉头微蹙，从椅背上起来坐直，“二房的一个养子而已，他就算从了字辈那也不是我们顾家真正意义上的子孙。我就这么告诉你吧，他的基因对我们来说很烂，哪怕是不学无术的顾辰熙高考成绩也是全国范围内的中上水平，也能擦着线进A大。可顾辰轩不行，你看他现在的成绩，不过勉强上个本科而已。”
基因这种东西真的是很神奇的存在，顾辰熙和顾辰纱两个也就高考前努力了两个月，最后双双擦线进A大。
“所以，这就是你放弃他的原因？”
“是。”顾辰星很是笃定地说出来，“他不值得我砸资源在他身上。”
顾辰轩的长相不算优越，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高中生，在学习上资质平平，在样貌上也不能惊艳众人，她想不到他以后能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收益。
听着顾辰星的话，顾复声也知道让顾辰星改变主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为顾辰轩默哀的一秒钟后，将手里的牛奶喝完了。
“我奉劝姐姐你不要心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你帮得了他一时，你帮不了一世。”
“谢谢你的开导了，我也不是什么圣母心泛滥的人。”顾复声起身往外走，“记得喝牛奶，要凉了。”
她不是真的要道德绑架顾辰星去帮顾辰星，而是直觉告诉她，顾辰轩这小子以后不会简单。既然顾辰星都不乐意帮忙了，她一个摆摊也不插手了。
不过，有件事她还是觉得不对劲。
于是刚走出书房的脚又一百八十转弯，来到了书房门口露出一个头。
顾辰星刚要喝下牛奶准备去睡觉，就被顾复声探出来的头整的很是无语，顾复声却浑然不觉地开口。
“对了，顾辰轩有个同学说欺负他们的是个叫张佑的同学，虽然但是，我确定我没有招惹过姓张的人，你看看是不是你在哪里得罪了什么人，对面明面上搞的是顾辰轩，但实际矛头我看像是对着我们顾家。”
张……顾辰星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将手里的牛奶一饮而尽。
她习惯性的言简意赅，“知道了。”
才想起来顾复声不是她职场的员工，刚要纠正，顾复声人就已经不见了。
不是，她杯子难道还要拿下楼一趟吗？
……
木子这几天听了顾复声的话跑乡下去了，一连去了三天，回来后整个人都风尘仆仆的。
顾复声站在车站等人，等了半天只有一个身穿褐色麻布衣的男人走过来，她刚想要让路给人，结果定睛一看，这人不是木子还能是谁。
她扯了扯嘴角，“让你下乡避难，你真去种地了？”
“你以为我去的是哪里，是还没有开发完全的小破村子，不劳动哪来的饭吃。”木子扶着腰，颇为艰辛地朝顾复声走了过来，“那地方信号差得要死，不过好在我还是想办法整到了网，查到了那边的最新动态。”
一听木子在乡下还不老实，顾复声连忙跳开两米远。
“你不长记性是不是？”她现在觉得这个车站也不安全了，“你行踪为什么会泄露得如此之快，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再不精进技术，过段时间又要换地方了。”木子说到这个就烦，“妈的，别让老子逮到背后那人是谁，我要逮到了，我非得把他手给打折了。”
以他能力，隐藏自己的行踪根本不是问题。不知道那边用了什么手段找来了一个更牛逼的专业人士，把他建起来的防火墙通通打穿了，给他难受的。
顾复声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她的受限太多，眼下面临的困境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无奈叹息，“走吧，车在前面，我先送你回去，之后再想办法。”
木子弯腰把身边的麻袋扛起，跟着顾复声走出去，“大妈们给我带了一些土豆回来，来点带回去吃？干净又卫生。”
顾复声头也不回地拒绝道：“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剩下吃不完的还能给你拿去摆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