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之砚心中带着愧疚,即使邵尽把这个店里的海鲜一扫而空,他也不会感到心疼。
毕竟,无论金钱再重要,和兄弟的命相比,都不值一提。
“再来几扎啤酒。”曹将说完,才结束了点餐。
这几天,姜又灵一直提心吊胆的,害怕曹将真的患上了那种病,对他十分担忧。
得知曹将并没事,姜又灵的心情顿时明朗起来,食欲也大增。
她爱吃虾,点了两只大澳龙。
她吃得津津有味,即使吃下两只澳洲龙虾,仍然没感到饱。
在独立的包厢里,他们的谈话和行为都不会受到外界视线的影响,所以也不在乎什么形象。
郁之砚见她吃的这么香,想再给她点一只,姜又灵赶紧摆了摆手:“不要了,我听说这里的烤榴莲一绝,给我点份烤榴莲吧。”
郁之砚看着姜又灵,那眼神中充满了佩服。
他对榴莲敬而远之,光是那味就足以让他感到可怕!
曹将独自一人,默默地喝着酒,大口吃着肉。
他板着一张臭脸,吃肉的时候,那脸色阴沉得仿佛是谁欠了他几千万。
曹将突然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浓郁的榴莲香气,他的情绪骤然失控,猛地把手中的酒瓶砸在桌子上,指向那散发香味的榴莲,凶狠地瞪视了许久,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狗东西!”
姜又灵:“.........”
她手里捧着狗东西,有点不敢下嘴了。
郁之砚的眉梢轻轻一挑,他靠近姜又灵的耳边,低声说道,“他估计醉了。”
姜又灵目光复杂地审视着手中的狗东西,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将其吃掉。
正当姜又灵把榴莲凑近嘴边,准备咬下一口时,曹将又一次针对榴莲发泄怒火,“妈了个巴子,让老子提心吊胆了好几天,顾峣这个狗日的!”
姜又灵觉得今晚的榴莲真的没法吃了,而且,她觉得狗也挺冤的!
郁之砚平静地接了一句:“嗯,骂的好!”
曹将再次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他的目光落在桌面中央摇曳的火焰上,“郁之砚也是个混蛋。”
姜又灵这下也不敢说话了。
郁之砚的眉头一跳,微眯着眼睛盯着曹将,并未打断他的话。
都说酒能壮胆,吐露心声,郁之砚倒是对曹将的真心话产生了好奇。
曹将环抱着酒瓶,指向那闪烁的火光,眼神虽然看起来清醒透彻,但其实他已经酒精上头了。
火焰在他的瞳孔中欢快地舞动,把他的脸色映照得一片通红。
他怒气冲冲地大骂:“我为你当牛做马,无私奉献,任劳任怨,甚至为你挖掘地洞,搭建秋千。而你,却在我遭受艾滋病困扰时,还笑话我!”
曹将打了个酒嗝,继续抱怨道:“我跟你年头儿不小了,第一年月薪就是十万,当时帝都的房子每平方米才八九千。转眼间十年过去了,我的工资还是那个数,可房价却飙到了四万一了!”
“物价涨了了,房价攀升了,唯独我的收入还不涨!”
“每次出差,哪次不都是半夜出发去坐飞机的?我为你做牛做马,不辞辛苦,你却连个蓝天白云都不给我看,怎么的,白天坐飞机会破产吗?”
越说越愤怒,曹将抬起头来,一口气喝掉了啤酒瓶里剩余的酒。
酒精下肚,曹将握着空瓶,单手托腮。他身体稍微倾斜,目光落在包厢墙上的油画上,画中美女的姿态引发了他内心的感慨,使得他不由地感到一股忧伤。
他一脸的忧郁,声音低沉地叹了口气,“流光易逝,瞬息间步入而立年,怅望星辰,三十二载,岁月悠长,吾亦老矣.....啊...!”
抒发一段之乎者也后———
曹将凝望佳人,眼中映出淡淡忧愁,“我外貌不凡,却不敢奢谈爱情…为何内心的恐惧如此强烈?因为,我害怕另一半向我索求,房子,车子啊!”
曹将抱着酒瓶,趴在桌上嚎啕倾诉:“帝都的房子好贵啊,就连三环外的,都要四五百万,我买不起啊,厕所都买不起!”
曹将越说越觉得自己凄凉,越说越悲伤,突然,他将手中的啤酒瓶猛力一摔, 眼神愤慨,盯着眼前燃烧的火焰, 心中怒火燃烧,破口大骂:
“一屋子的珍珠宝石,名玩字画,堆满整个房间, 却不当一回事,随意摆放,有何用处? 给我一颗玩玩怎么了?啊?会死啊!”
“我话是挺多了的,我是因为不说点什么,会被憋死啊。”
“我一直忍着没说,其实你冷酷无情,铁石心肠, 吝啬到了极点, 真让人惊奇,你怎么会有女朋友的? 我一直觉得姜小姐看走了眼, 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吝啬鬼!”
“别以为我会怕你,我告诉你,一旦我发起火来,就连郁之砚我都骂.......”
曹将的话已经语无伦次了,他指着那火光,像疯僧念咒语一样,骂个不停…....
最终,筋疲力尽地睡了过去,而在梦呓中仍然咕哝着辞职和散伙之类的词语。
..........
这一晚,曹将酒精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