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通常喜欢穿着宽松的开衫,或者是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但像今天这样打扮,却是她第一次见到。
他今日虽身着西装,却未如平日那般严谨,衣袖轻轻挽起,领口稍稍敞开,稍微露出一点脖颈,显得有些瘦削。当冷风习习吹入房间时,他的衣摆被吹得簌簌作响。
冬日的寒风,凛冽无情,让他的发丝在风中随意飘扬,放纵又野性。
他的表情依旧淡然,但眉眼间透出丝丝冷峻,似冰般凉薄。
曾优雅如兰,今却狂妄逼人。
她的心跳如鼓,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始终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二爷?” 柴志远疑惑地眯了眯眼,酒意上头,发音含糊,目光迷迷蒙蒙地落在郁之砚身上,头脑昏沉沉的。
他怎么来这里了?
“郁二,这家人真是太不要脸了,竟然还装作受害者来指责我,居然想把我赶出去!看看这冰天雪地的,我就穿这么点衣服,他们这是要冻死我啊。” 冷逸大声地叫嚣着。
“是你自己闯进我们家的,你……” 柴恒手捂着脸,试图解释。不期然与郁之砚的目光相对,身体顿时颤栗,不由控制的发抖。
他永远不会忘记,在那个夜晚,这个男人要废去他的双手时的残忍无情。
声音冷冽刺骨。
“二爷,您这……”柴志远双手相搓,想要巴结讨好一下,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郁之砚侧过头,目光扫过紧跟其后的商场经理,只见那人立刻指挥保安将一名被抓住的记者拽了进来。
柴怡颖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郁之砚,直到看到被保安拖上来的记者时,她的心跳瞬间停滞,身体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这事儿跟我无关,我已经向你们解释清楚了。全是柴怡颖提供的线索,她告知我们说金宝汇将会有独家大新闻,让我们去那里蹲守….......”
“胡说八道!”柴怡颖死不承认。
“我发誓就是她!在九点多的时候她给我打了电话,我就带着几个人过去了,结果目睹了几个流氓在试图对一个女孩子进行猥亵....不过那个女孩身手很厉害,几下子就把他们打趴下了........而且还......”
“咳咳。”冷逸突然咳嗽了两声。
记者下意识的住了嘴,而且他也不傻,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就不敢再说了。
如果柴怡颖不认,那么所有的黑锅都要自己来背了。
他哪里敢得罪郁二爷,必定如实全盘托出。
“你胡说,二爷,别听他在这儿胡扯,我又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怎么可能事先知道会发生什么?”
郁之砚扬起眉梢,看着她,目光深邃得如同暗藏着无尽深渊,冰冷而充满肃杀之气。
“你确实没那本事预知未来,但你可以撺掇你那没脑子的弟弟去做这事,他傻又易冲动,被你一撺掇,就去找人滋事,如果事情按你的计划进行,你就利用媒体,趁机把事情曝光出去。”
“对于一个女生来说,遭遇非礼和猥亵是一件极端痛苦的事情,甚至会因为羞愧和无法承受压力选择自杀!”
“媒体一阵狂轰滥炸,大张旗鼓地声讨,柴怡颖,你这是想让她坠入深渊地狱,永不得翻身?”
郁之砚的语句温和而缓慢,每个字都重重地落到实处,咬字格外清晰。
“二爷,不是这样的,我…....”
“其手段狠辣,心肠歹毒,令人发指!”郁之砚的语音虽淡,却透露出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息,迎面强势压来……
柴怡颖周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遍体生寒,她紧紧握拳,指甲陷进肉中,“仅凭他片面之辞,便断定幕后是谁了?”
“我这儿有录音,她给我打电话时,我就偷偷录了下来。”那位记者又冒了出来。
“我们这些人既没有权力也没有靠山,我也怕被搞,所以就习惯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录音就在我的手机里,你们可以拿出来,我跟她对质!”
记者慌忙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指尖一直颤抖,差不多半分钟左右才成功解锁屏幕,随即播放了事先录制的音频内容。
“.........金宝汇,独家猛料,只需你去那里守着,我担保这条消息能让你大爆。”
柴怡颖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副看好戏的笑声。
“这人嘛,就是之前闹得满城风雨的某位豪门千金,网民肯定感兴趣......”
“你自己就是吃新闻这碗饭的,不给你自家的报社,反而把线索泄露给我?”是这位记者的声音。
“这件事会涉及到郁家,你应该也知道我们两家之间的关系.........”
那位记者笑了笑,“开个价吧。”
在新闻界,买卖消息都是明码实价的事情。
“我并不差钱,如果你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以后请我吃一顿饭就行了……”
录音在这里,停止了。
柴怡颖整个身体被彻骨的寒气笼罩,冷得透骨,心神俱寂,双腿如同被泥沼吞噬,僵硬且麻木,步履维艰。
“柴恒,你找人去教训皎皎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