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阑静身体还很虚弱,姜又灵离开不久,便陷入了沉睡。
她从沉睡中苏醒,是被左春梅的电话声吵醒的。
注意到苏阑静醒了,左春梅对着电话的另一端说:“我现在有点忙,先不聊了,待会儿再联系。”
随后她就结束了通话,从窗边的位置离开,走向苏阑静。
“醒了?”左春梅问道。
苏阑静轻轻应了一声,问道:“妈,刚才是谁给你打电话啊?你怎么听起来那么生气?”
左春梅的脸上依然挂着残留的怒火,脸色阴沉的很,显然是被激起了极大的怒气。
闻言,左春梅的眼神游移不定,就是不看苏阑静。
苏阑静心里重重一跳,紧接着追问道:“妈,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跟我有关?”
面对苏阑静的追问,左春梅也意识到这是无法瞒着的,也不可能瞒着到她。
于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说道:“顾峣简直是中了邪,那女的让你失去了一个孩子,还让你差点丢了半条命,他倒好,不为你报仇就算了,居然还护着她!”
“你还在医院里卧床不起,他却急忙赶到派出所,取消追究那个小三妖静的责任了!”
“刚才张律师打电话来说,妖静已经被放出来了,现在都坐上飞机去欧洲了。”
左春梅气得咬牙切齿,对顾峣过度偏宠那个女人的行为感到愤慨,同时也对那女人的狠毒行径感到憎恨。
苏阑静听完左春梅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整个人瞬间失了神。
这怎么可能!
顾峣怎么会放走妖静!
他之前明明一副要将妖静挫骨扬灰的架势,怎么突然之间就转变了态度?
难道他真的对妖静动了情?
苏阑静觉得顾峣不可能会对那个瑕疵版的妖精动了情。
他的态度突然改变,难道是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是姜又灵之前的那些话,让顾峣产生了怀疑?
他不会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吧!
当这个想法涌入脑海,苏阑静感觉有一股寒气从脚心猛地冒起,直冲到头顶。
仿佛是为了证实她的预感,就在下一刻,病房的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顾峣快步踏入病房,他的旁边还跟着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穿黑西装的瘦高男人。
那个男人给人一种学识渊博的样子,他的手中紧握着一个黑色的皮包,显得专业而严谨。
左春梅见到顾峣出现,立刻冲上前去质问他:“顾峣,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那女人让意意饱受折磨,你怎么能放过那个贱货!”
作为女人,左春梅还是可怜女人的。
不顾左春梅的质问,顾峣的目光穿过她,聚焦在她身后病床上的苏阑静。
“妈,你先出去一下。” 顾峣的声音冷冽而坚决,透露出不容反抗的态度。
左春梅感到有点不对劲,顾峣这态度让她很疑惑。
不禁抬头看向顾峣身后的那名男子。那个男子她见过,他是帝都享有盛名的金牌律师——崔峻。
正当左春梅观察崔峻的时候,崔峻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他向左春梅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左春梅心中更是感到诧异,顾峣为何会带着一名律师来见苏阑静。
她冥想良久,却仍想不出所以然,顾峣再次不耐烦地提醒她:“妈,我们夫妻之间有些事要商量,你能先出去一下吗?”
说及“夫妻”时,顾峣的口吻不禁带上了几分离奇的讥讽。
回头望了苏阑静一眼,见她满脸的落寞,左春梅便安慰她道:“安心休息,我待会儿晚上再过来探望你。”说罢,抬起头来,看了看顾峣,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便带着自己的物品走出了病房。
左春梅离开后,苏阑静紧绷的身躯仿佛失去了支撑,瞬间松懈下来。
她的视线转向了顾峣背后的崔峻。
苏阑静当然也认出了崔峻。
这位律师是帝都法律界的佼佼者,拥有辉煌的战绩,从未在法庭上败绩。在帝都的上流社会中,每当有难以解决的争议或纠纷,权贵们便会纷纷寻求他的帮助。
崔峻一露面,苏阑静便心中有了计较,也明白了崔峻此行的目的。
“这是在干什么?”苏阑静处变不惊,依旧面色如常。
顾峣看着她那镇定自若、面不改色的脸庞,发出一声讥讽的笑声,“苏阑静,我真不知道该夸你蛇蝎心狠,还是该责怪你冷血无情。”
苏阑静沉默不语。
“连亲生骨肉都能果断抛弃,你的心肠确实够硬。”所谓的美人蛇,也不一定会比得上她。
听到这番话,苏阑静心中的最后一点幻想,完全破灭。
她突然决定不再伪装了。
眼神凝视着顾峣的面庞,苏阑静的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你全都知道了啊。”
事已至此,苏阑静知道自己无法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她杀害了顾峣的孩子,即便她手中掌握着他顾峣最为隐私的秘密,他也不可能再让她留在他的身边。
顾峣的面部肌肉微微抽动,内心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