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一声清冷而低沉的嗓音悠悠传出,他的身姿挺拔如松,未曾有丝毫地动摇。身旁的助手迅速地靠拢过来,态度恭敬地回答道:
“少爷,那位是姜家的长孙女,姜又灵小姐,她是姜老先生最宠爱的孙女。”
裴念洲光洁的眉心微微蹙了蹙,他的眼眸颜色略微加深,突然间,他的唇角轻轻上扬,露出岑薄的笑容:“哦?”
在姜又灵的演奏结束后,宴会便再也没有达到先前的高潮。
姜又灵的表演过后,宴会的气氛逐渐归于平静,姜老先生也随之失去了兴趣,便与几位老友一同提前离开了宴会现场,留下了一群年轻人继续在此欢乐。
姜氏酒店座落于海边,酒店后方,海风凉爽,沙滩柔软。
姜又灵独自坐在一条长椅上,她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按摩着太阳穴。
片刻之前,她所弹奏的旋律是凭借记忆强行回想起来的,这首乐曲她虽早已听闻,却从未亲自上手弹奏过。
由于长时间未曾如此高强度地集中精力,现在脑力的超负荷使用让她所体验到的疼痛和不适感……
远非常人所能轻易忍受。
然而,这样的痛楚和不适,对她而言,尚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肩头忽然感到一阵轻微的压迫,一股熟悉的冷冽香气随之环绕了她。
姜又灵低头望着搭在自己肩上的西装,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郁之砚在她身旁落座,
姜又灵眼帘低垂,轻声询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郁之砚未作声,突然间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指尖感受到了一丝凉意,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使得姜又灵立刻睁开了眼睛。
阳光下,一束银色的冷光在眼前快速掠过,随即,她的无名指上悄然出现了一枚银色的戒指。
这枚戒指极为平凡,上面刻着难以辨认的花纹,雕刻工艺显得有些粗陋,颜色也略有褪淡,触摸之下感觉质地略显低廉。
当姜又灵的目光落在那枚银色戒指上时,心里掀起的惊涛骇浪。
“你....你怎么会有这枚戒指?”
她的思绪迅速被拉回到了往昔,那些与这戒指相关联的片段在脑海中纷至沓来,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快速闪回。
她的心情难以平静,就像被风暴肆虐的大海,波涛汹涌。
郁之砚的眉头紧蹙,脸上透露出一丝沉郁,姜又灵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她只想知道他现在到底都知道了什么,
“先戴着吧,免得有些人念念不忘。”
“郁之砚,我在问你话呢?”姜又灵感到烦躁不安,她现在的思绪纷乱如麻,只想尽快理清头绪。
郁之砚看着急躁的姜又灵,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他尽力保持镇定,语气轻柔,似乎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你不记得了吗?是啊,最后你却跟别人在一起了。”
很难想象一个总是自负满满的男子,竟会流露出如此脆弱。
“什么!你....你是....那顾峣.....”
“小意”
只有一个人会称呼她为小意,而她的父母和朋友们则习惯性地叫她意意。
曾经,姜又灵并未深思,只是随口问及顾峣为何不称呼她为小意了。
那时顾峣的回答带着一丝不寻常的认真,他说他希望能像家人一样真诚地对待她,所以觉得称呼她为意意更为亲切。
当时的姜又灵并未细究其背后的含义,只是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异样,现在回想起来,那幕场景似乎透露出了他的心虚。
她的内心深处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无法抑制的激动和复杂的情感在她心中翻滚。
“抱歉,那时候我不在国内,等收到消息时已经太迟了。”
“我无法接受你会离世的事实,因此我立即派遣了众多人手进行调查,好不容易找到被苏阑静藏起来的你,但遗憾的是,我还是没能及时赶到,只打捞到你的尸体。”
这是郁之砚永远都不愿触及的痛苦记忆,他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懊悔。
他坚信,如果那时自己没有出国谈生意,小意或许就能逃脱那场致命的危机,避免遭遇不幸的结局。
他时常陷入沉思,反复回想那一刻,试图找出自己迟到的每一分每一秒,希望能够改变历史的轨迹,让小意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抹去那段永远无法挽回的过去。
每当他提及这件事情,心中便涌现出无尽的悲伤和痛苦,仿佛再次经历了那个可怕的时刻。
“这枚戒指上缠绕着的是婆婆纳,一种在乡下随处可见的野花,它承载着我们那段充满危险的回忆。”
“那时,我们被坏人盯上,你本可以自己逃走,却为了救我而选择留了下来。”
“那时我们只是七八岁的孩子,你虽然年纪小小,甚至比我还小二岁,却自称懂得武术,坚决不愿丢下我独自逃生。”
“然而,那天你所谓的武艺,在成年人看来,不过是一些稚嫩的动作,远不足以应对真正的危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