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晋王来参加王永卿的婚礼,很多官员立刻赶来。
王家宅院里聚满了官员。
晋王只喝了三杯酒就离开,婚礼却是持续到子时。
喝了永不分离的合卺酒,结了白头到老的发,婚礼才算是正式完成。
李菁岚忙了一天,累得不轻。
陆伯舟今天很高兴,喝得有点多了,走路都有点飘。
回家的路上,他赖在李菁岚身边不肯离开。
高大喜几次想要过来扶,陆伯舟都搂着李菁岚不撒手。
回到屋里,卢升家的和赵正义家的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等到屋里服侍的人都下去后,陆伯舟猛地睁开眼,眼神清澈。
一点醉意都没有。
他把李菁岚拉到怀里,声音压到很低:“今天有内侍从宫里给我传话,说高大喜是守皇陵的人。然后晋王来王家后,也说了同样的话。”
“我感觉,那个传话的小内侍有问题。”
陆伯舟今天喝了酒,说话时胸膛震动着,李菁岚在他怀里,能感觉到他心跳的速度很快。
李菁岚思忖了一会,“我们在宫里一个眼线都没有,也不应该有,只能谨言慎行。”
“今天,卢升悄悄和我说了一件事,说高大喜的人早上抓了个人。”李菁岚声音很低。
陆伯舟沉默了一下,“可能是刘全家的人。”
他抬头看着屋顶,“以后在家里说话也不能太过随便了。我听说有种人耳力非常灵敏,在很远的地方就能听到别人的谈话。”
然后,他突然转身把李菁岚摁到床上。
“你做什么呢?”陆伯舟突然不按常理出牌,李菁岚一时慌了。
陆伯舟低头轻吻李菁岚 ,“那事时总不会有人在外面听着吧,我们可以一边那个,一边谈正事。”
“我看你就是在找借口。”李菁岚又气又羞。
“知夫莫若妻呀。”陆伯舟低笑,把头埋到李菁岚怀里,“可不就是在找借口嘛。”
“我现在白天在皇城,也想和你那个。我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少年初识这个味道,很容易沦陷。
李菁岚小心地开解陆伯舟,“我白天,偶尔也会想你的。”
陆伯舟不悦了,“只是偶尔吗?那还是我不够努力。”
“你得整整一个白天一直想着我才对。”陆伯舟用力吻她。
李菁岚挣扎了几下,就不再挣扎了。
感觉她自从和陆伯舟圆房后,就总被陆伯舟的思维带着走,总被陆伯舟套话。
果然,男性天生的在这方面占据主导地位。
李菁岚抱紧陆伯舟,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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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声在黑夜中渐渐停歇。
陆伯舟吻着李菁岚的耳垂,含糊不清的说,“你觉得我的身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李菁岚的身子向外躲了躲,却被陆伯舟重新揽回来。
“我那天面君后,觉得你和陛下长得很像。”李菁岚如此说道。
陆伯舟含着李菁岚的耳垂轻轻咬了一口,“可惜爹爹和娘亲去的早,要不然我就能找他们问一下。”
李菁岚对公婆这两个穿越者前辈很好奇,轻声问:“爹娘是怎么样的人?”
李菁岚这一问,陆伯舟想起小时候,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翘。
他是被爱着长大的。
爹爹看娘亲的目光永远温柔似水,娘亲看向爹爹的目光永远带着依恋。
两人从不吵架,也不争执。
因为爹爹永远会让着娘亲。
爹爹和娘亲在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过被收养的感觉。
因为爹爹和娘亲很爱他。
也正因为他被爱着长大,体会不到外面的残酷,才会被陆宣德一家钻了空子。
“爹爹常说他不懂科举,但我是被爹爹教出来的。他教人很有一套。”
“娘亲喜欢画画,还说她曾拜过几个大师为师。”
“我说我不信,娘亲说什么美院……然后她就住了嘴,我再问她也不肯说了。”
美院?
大师做老师这是很正常的。
“他们有一次说过,他们的故乡来自荷塘月色,我后来扒了很久的书也没扒到过这个词,不知是哪个地方。”
“后来我就想,娘亲多半是哄我玩的,爹爹来自嘉兴陆氏,怎么会有第二个故乡?”
荷塘月色?
李菁岚的身子微微一动。
这是朱自清在清华任教时写的散文,那块地方,以前叫柳堂。
等到这篇散文写出来后,改名叫做荷塘月色。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
想着朱自清的文章,李菁岚也有些思念家乡了。
她抬头看着窗外的明月。
父母的样子在记忆里渐渐模糊。
已两世了。
不知他们可还安好。
家里是什么样子。
她现在活成了古人的模样。
头顶这轮月,和家乡的月不知是否同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