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营门缓缓打开,玄铁军内留守的副将自营内走出。
副将上下打量了一番陆伯舟,声音冰冷:“无陛下手谕和令牌,任何人不得进入军营。”
“本官传的,乃是陛下口谕!”陆伯舟向前走一步,手里牵着马,“让开!”
眼见陆伯舟要硬闯军营,守门的将士们猛地抽出佩刀。
森亮的寒光映着天上的太阳,刺得人睁不开眼。
陆伯舟盯着副将:“你要抗旨?”
副将越过陆伯舟看了一眼后面拍马追赶的刘全,再次重复,“无陛下手谕和令牌,任何人不得进入军营。”
“陆修撰,你若向前一步,斩!”
迎着寒亮的刀影,陆伯舟向前一步:“本官问你,是不是要抗旨?”
副将的眉皱了皱,手放在刀鞘的簧上。
眼见副将的长刀就要出鞘,刘全连滚带爬的下马,一把按住副将的手:“消消气,都消消气。”
刘全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差点要给副将跪下了:“陆修撰传的是陛下口谕。”
副将看了一眼刘全,声音缓和了些,却依旧很强硬:“玄铁军只认陛下手谕,只认陛下令牌。”
“今日纵是将军在,怕也是一样的回答。”
副将看向陆伯舟:“陆修撰既然能讨来口谕,如何不讨手谕?还望陆修撰莫要难为吾等。”
“再向前一步,斩!”副将说着,抽出手中长刀横在身前。
陆伯舟攥着缰绳,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皇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给了他口谕,他如果带不走李菁岚,以后永远没有带走李菁岚的机会。
但没有皇帝手谕,他进不了玄铁军的军营。
他若硬闯军营,以军纪杀他也无错。
皇帝是在故意为难他。
故意为难他!
“陛下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下的口谕,你如何不认?”陆伯舟抬眸看向副将。
“若来个人就说奉了陛下口谕,来个人就奉了口谕,我们要听谁的?”
副将的态度很坚决,“无手谕和令牌任何人不得进入玄铁军,你纵是拿刀将我砍成十八段,我也是一样的回答。”
“擅闯军营者,死!”
刘全都快哭了,“传陛下口谕,陛下言道,陪陆爱卿一起去接人,要安全地把陆爱卿的妻子接回来!”
副将的表情一如刚才:“末将只认陛下手谕和令牌。手谕和令牌拿来……”副将伸出手。
刘全真哭了。
在皇城门口,他哀求晋王。
也不知晋王有没有看懂。
皇帝难道不知道只凭口谕叩不开玄铁军的军营吗?
这规矩就是皇帝定的,皇帝可太知道了。
但皇帝就是当着满朝大臣的面把口谕说出来了。
你们神仙打架,不要喊上我刘全啊。
我就是一个小小内侍,连根都没有的小小内侍。
就不能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吗?
刘全此时完全没有内侍出门传旨的嚣张气焰,而是低三下四的哀求:
“消消气,都消消气。来个人,来个人给陆修撰倒杯茶。”
茶端上来,刘全亲自倒好,弯腰递给陆伯舟,“您喝口茶,先坐下来消消气。”
陆伯舟接过茶碗,知道不能怪副将。
副将有守营之责,确实不该放他进去。
但他不甘心。
他现在已在军营门口。
离李菁岚不过百步距离。
却连这道门也进不去吗?
就在这时。
远处驶来十几辆油壁车。
油壁车停下后,一群花枝招展的妓子从车里下来,香风飘逸。
“哟,这不是刘副将?”一个妓子穿着艳丽的服饰,手中团扇半遮面,“我说你这段日子怎么不去百花楼了,原来是在这里。”
妓子说着话,一扭三晃的走到军营前,朝刘副将抛了个媚眼。
刘副将的脸,一下子变得极为尴尬:“休,休得胡说!此处,此处乃军营重地。”
“我胡说什么呀?”妓子又向前走了两步,结果脚下也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身子猛地朝刘副将倒下去。
就在她的身子即将接触到刘副将的时候,香肩一抖,身上的外裳脱落。
“哎呀,刘副将他轻薄我!”妓子的泪水那是说来就来,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泪水已经流下,我见犹怜。
其余的妓子急忙过来嘘寒问暖:“他轻薄你哪里了?”
“他轻薄的胸。”
“哎呀,你这胸不够大,他轻薄的是你屁股吧?”
“全身上下哪都轻薄了,你还不服呀。”
妓子们一边吵闹,一边不停的朝着守门的将士抛媚眼。
守门的将士哪见过这样的阵势?
一个个虽是板着脸,却悄悄把刀入鞘,怕唐突了美人。
刘副将被三个妓子拉拉扯扯,急得一头汗,“军营前不得胡闹,胡闹者,斩!”
话未落,一个妓子叭唧一口亲到他脸上。
刘副将气得老脸通红。
守门的将士们眨了眨眼睛,一个个的憋着笑。
军营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