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团锦这个时候哭得不能自已。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这样的叔婶?他们想把我哥毁掉。”
李菁岚也是叹息,但又不能说别人家长辈的坏话,只能叹了口气。
礼部侍郎不是给自己家女儿提亲,而是给一个郡王的女儿提亲。
礼部侍郎为什么在明知道晋王住在王家的时候伸这个头?
证明礼部侍郎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伸头等别人砍。
算了,更深一些层次的东西想必周进叔叔也不会懂。
周进叔叔应该是被郡王这个词给迷晕眼了。
答应了这门亲事。
真是每家都有专门拖后腿的猪队友。
李菁岚不由得想起郑颢,这个历史上唯一娶了公主的状元。
还好本朝不允许文官与皇家结亲,只能在勋贵里找。
这门亲事,哪怕周进的叔叔答应了,皇帝也不会答应探花娶县主。
一旦周进娶了县主,人生就废了,永世不能做官。
那个郡王啊!
也不知道是自己主动跳出来,还是被人阴了一把。
总之,惨了!
周进回来后,听周团锦说了此事,气得浑身发抖。
周团锦垂泪道歉:“对不起。”
周进叹了口气:“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周团锦把李菁岚的话说了说,“嫂子说了,现在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您请陛下赐婚。”
“请陛下赐婚?”周进沉吟起来。
这倒还真是唯一的破局之法。
陛下赐婚,谁敢反对?
今天一整天,他被朝中大臣们翻来覆去的摆布,来来回回的试探。
累极了。
有点羡慕陆伯舟和王家兄弟。
陆伯舟和王真彦成亲的早。
王永卿定了亲。
结了婚定了亲,就不用被榜下捉婿。
别人都以为榜下捉婿是佳话。
只有被捉的那个才知道。
是绝望和恐惧!
那满朝朱紫,他哪个敢惹?
周进攥紧拳头。
决定找机会搏一把。
陆伯舟这时沐浴过,披散着一头头发,任由李菁岚帮他擦拭。
两天没怎么睡觉,陆伯舟很困。
沐浴后添了一分。
李菁岚帮他擦拭头发时,又添了一分。
以至于李菁岚和他说话时,一句话只听了两三成。
“……夫君?”李菁岚唤了几声,见到陆伯舟半垂着眼眸。
“去休息吧。”
陆伯舟强撑着眼皮:“我再撑一会……”
然后,叹了口气,“我好亏。”
“怎么了?”李菁岚又换了一块干净的巾帕替他擦头。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陆伯舟长长地叹了口气,身子缓缓朝枕头倒去。
“好吃亏!”
他喃喃。
然后沉沉睡去。
李菁岚给他盖上被子,看到他睡得深沉。
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
郡王在皇城外徘徊着,失魂落魄。
不时抬头看着天。
盼着天亮。
盼着开宫门。
皇宫内,皇帝处理完最后一份奏折。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太子睡下了吗?”皇帝询问身边的内侍。
内侍回答:“回禀陛下,太子亥时入睡,睡前进了一碗米粥。”
皇帝嗯了一声,起身朝寝宫走去。
内侍跟在身后。
宫灯在内侍手中摇曳,映着廊庑下的灯。
随着皇帝的走动。
身后的灯一盏一盏熄灭。
御书房变得漆黑一片。
回到寝宫时,内侍小声的说道:“郡王在皇城外徘徊将近一个半时辰了。”
皇帝面上没有一点表情,手放在热水盆里沾了沾水,“他凑什么热闹?嫌脑袋在肩膀上长得不板正,想拽下来?”
内侍哪敢接这个话题,垂头不语。
“革他半年俸禄,回家思过去吧。”皇帝洗完了手,让内侍给他脱靴子。
他在殿试时已经半开玩笑半是警示的和朝臣们说过,不要打起来。
结果今天还是打起来了。
他倒要看看,还有谁想跳出来。
想到新科探花,皇帝又想到了陆伯舟。
把那个去陆伯舟家送圣旨的内侍喊过来:“刘全,陆家是个什么情况?”
皇帝问的陆家应该不是江南的那个陆家,刘全在脑子里快速反应一下,拱手回答。
“状元娘子很年轻,行礼也很板正,说话很和气。”
一连三个很,听得皇帝微眯了眼睛:“她给你塞银子了?”
刘全吓得连忙跪下来:“奴婢不敢欺瞒陛下,状元娘子一文钱也没给奴婢塞。”
刘全又把晋王甩出来做证明:“王爷也曾找奴婢询问陆家的情况,奴婢也是这样回答的。”
基本上,皇帝听到晋王的名字,有天大的火气也会熄得差不多。
果然,皇帝轻轻嗯了一声:“王弟就没赏你?”
刘全从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