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来评评理啊,丞相府大公子不只残害了我们的孩子,还不让我们知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恶人啊?”
“是啊,要不是有好心人告诉我们,恐怕孩子都成为一具白骨了,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老天爷呐,我们的出身是不好,可那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丞相府门前,十余名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女跪在地上,哭得满脸的肝肠寸断。
他们之所以会把子女卖入相府为奴为婢,一则是因为家里穷困潦倒,负担不起。
二则是蔺绍收养忠义侯府孤女一事美名在外,想着待遇应该很好。
他们实在是想不到蔺傲作为蔺绍的儿子,心肠会是那样的狠毒!
不过半刻钟左右,丞相府门前聚集了大批的百姓。
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在人群响亮地传出:“唉,你们还不知道吧?蔺丞相当初会收养忠义侯独女,是看中了忠义侯府的巨额财产。”
“听闻现如今的毓王妃在丞相府过得相当艰难,时常会遭受他们的虐待。”
“我有幸见过毓王妃一面,她的身子过于瘦弱,面无血色,肯定是在丞相府里吃不饱穿不暖的。”
高岩乔装打扮隐在人群中,按着云公子的交待在人群中说着“真相”。
虽说他不知道公子和毓王妃有什么渊源,他只知道公子喜欢绝对服从命令的人。
百姓们听到这话,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蔺丞相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不可能会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来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听说忠义侯府的财产,加上朝廷的抚恤金足足有三十万银子之多,试问在场的诸位有谁不会动心?”
“的确,忠义侯的财产不是三瓜两枣,而是三十万两啊,我们几辈子都花不完呢!”
“毓王妃孤身一人,手无缚鸡之力,对付起来简直易如反掌。”
“等人一死,三十万两自然而然地落在丞相手里,丞相大人当真是好算计呢!”
许氏奉蔺绍的命令,不得不前往府门去解决自家儿子干的好事。
她带着向怡和两名丫鬟刚走到大门口,听到百姓们对蔺绍的议论,心中毫无波澜。
换作以往听到别人说蔺绍一句不好的话,她会心疼很久,会吃不好睡不好。
这一刻,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并不急着让人打开府门去为蔺绍辩解,反而听得津津有味。
向怡心中不解:“夫人,相爷不是让您来处理大公子的事吗?你怎么站在此处不动?”
许氏不答反问:“向怡,你有听到他们在说傲儿吗?”
“没有吧?他们是在说蔺绍那个混账呢,关本夫人什么事呢?”
早在蔺绍想也不想地扶连翘上位时,她的心就跟着死了,对蔺绍除了失望便只有失望。
向怡听到许氏对蔺绍极为不雅的称呼,急忙往四周看了看。
确定没有人听到后,她后怕地拍了拍心口:“夫人,相爷怎么说也是丞相府的当家人。”
“你们二人夫妻已经不睦,这话再让他听到,他会更为厌恶您的。”
自许氏与蔺绍闹翻后,许氏这不管不顾的精神状态让她甚是担忧。
许氏被蔺绍的绝情伤到,压根对他不抱半点希望,话中尽是无所谓:“那就让他对我更加厌恶好了,还会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事吗?”
“以前是我傻,一心一意地围着他转,永远把他放在第一位,生怕他会对我有一点不喜。”
“如今,他爱咋咋地,本夫人不在乎,指望他对我好,还不如我自己爱自己。”
许氏早就想通了,爱蔺绍不比爱自己好吗?
没有男人,没有儿子,她还有女儿,再不济她还有爹娘和哥哥可以倚靠。
想起当初她许家给蔺绍的十数万两白银,她的心便疼得厉害。
她当初到底是有多么想不开,放着千金小姐的奢侈生活不过,偏偏看上了蔺绍那个穷酸秀才?
许氏越想越为自己和许家不值:“向怡,你说我当时到底是喝了什么样的迷魂汤,才会被蔺绍那个混蛋迷住了眼?”
“我许家在江州算不上什么,却也不用为银钱发愁,我许玉舒肯定是被人控制了心神,才会选择一无所有的蔺绍。”
“这些年来我辛辛苦苦地为丞相府操劳,到头来得到的却是这种结果,我不甘心啊!”
“我容貌生得不差,琴棋书画也有涉及,有儿有女,按理来说该是一生富贵荣华才对。”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先是儿子惨死,后是与蔺绍翻脸,我做错了什么?”
许氏越说越激动,有无数的委屈压在心里需要发泄。
然而府外早已喊翻了天,有人大着胆子用手拍打着丞相府的大门。
边拍边骂:“蔺傲你蛇蝎心肠,凌虐打杀我们的儿女,你不得好死。”
“对,杀人偿命,快让他出来,我们要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蔺傲你个缩头乌龟,你杀人的时候猖狂,现在躲起来干什么?”
蔺傲的灵堂正在布置中,还没有对外宣布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