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莫斯蒂安真的急了,再不顾及手上的力度是否会弄疼少年,固执且不容反抗地禁锢住少年的双肩。
俞醉感受到肩头传来的疼痛,连眼前人都清晰起来。
身体本能的反应让他想要瑟缩,但精神却不愿屈服。
“求你了。”
他哭泣着,那么委屈,让人心疼就连木偶一样重复的词句都带着蛊惑,诱人怜惜。
“放过我吧,我不要做任务了,你放开我,我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求你,求你……”
“拉斐尔,拉斐尔,你冷静,你听我说……”
“我不要再一遍又一遍地经历别人的人生,重复各种我预料不到的痛苦!”
“不要,不要……我不要!”
得不到回应的重复和挣脱不开的疼痛,耳边的一切都成了噪音让人烦躁,他终于再次崩溃。
“俞醉!”
却是没想到会听到的呼唤。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名讳像是闹市里炸开的烟火。
俞醉像是被丢进时间的夹缝里,这里没有钟表转动,不分黑夜白昼。
而他也同样在瞬息被定格,忘记了哭泣,忘记了嘶吼。
只有出于身体本能地愣愣抬起头,那双红彤彤的桃花眼看向和自己对望的男人,更加清晰了。
“你叫……谁?”他的声音颤抖。
“俞醉,阿俞,小俞……冷静好吗?”
莫斯蒂安放轻了声音。
温柔的模样,和俞醉记忆里的如出一辙。
他的心在一瞬间被封进了万年冰山,又在一瞬间解冻,失衡地狂跳。
回忆叫嚣着吞噬,曾经历历在目的一切,竟比他以为的记忆更加清晰
他忍不住试探,呼吸都因为期待和紧张忘记了:“周……羁吗?”
多久没有再面对着这张脸这个人唤起这个名字?
好像是在久远的从前,他就没了能够叫出这个名字的机会。
“阿俞……”周羁的嘴角扯出一个浅淡的笑,修长的指触上少年的脸颊轻柔拂去眼角的泪。
他依旧是那样的温柔,轻声说着:“别哭,是我,别哭。”
“周羁,”俞醉却不听,像是确认一般,一遍又一遍,“周羁,周羁,周羁……”
而他也就一遍一遍地陪着少年:“是我,是我,是我。”
“阿俞,真的是我。”
“真的吗?”俞醉终于是相信了,身体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他竟然感觉到丝丝腿软。
“羁哥……”双臂环上眼前人的有力的腰身,他又哭起来,像个孩子。
若是放在平时,俞醉自己都要嫌弃自己了,可现在似乎只剩下这样的方式才能表达宣泄他所有的情绪。
“我终于见到你了,你真的存在,真的不是我的幻想。这么久你去哪了,你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离开,为什么要给我快乐又抛下我……”
接二连三的问询像是倒豆子一样倾泻而出,真的真的他有那么那么多的委屈和疑问等待着眼前人的解答。
“阿俞,对不起,别哭别哭,这都是我的错,之后有时间我好好的跟你解释……”
周羁一声声地安慰着,一句比一句更加温柔,更让人沉溺。
俞醉几乎都要被他的话语劝说得点头,却又听到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
“但现在,阿俞,再坚持一下好吗?”
“只有完成任务,我们才能真正地再次相见。”
完成任务……吗?
这话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叫俞醉转好的情绪再次崩坏。
他又呆滞住。
“为什么?”
他问,没有多余的什么别的话,只是用这三个字表达所有的情绪。
俞醉感受到眼角真实的触感,眼前的这个人,以周羁的身份对于他的真实触碰。
他的手下意识抓住了那只大掌,湿漉漉的桃花眼里情绪蔓延开,是前所未有的肆意膨胀的委屈和不解。
明明确定过,此刻却又质疑了。
这真的是周羁吗,他奔赴了这么多个位面要去见到的人。
如果是的话,那他为什么要让他继续痛苦。
“为什么要坚持?”
“为什么要做任务?”
“为了什么不能停止?”
他的声音因为哭嚎而变得沙哑,喉咙也隐隐泛着疼痛,依旧嘶喊着推开眼前的人:
“你不是周羁,你不要骗我!”
“周羁怎么可能会明明知道我痛苦还要我继续。”
“如果你是周羁,是莫斯蒂安,是边晟、顾赦、祁承倦……你又为什么要给予我痛苦,为什么早不和我相认?!”
“你不是,你不是……”
他喃喃出声,叫男人刚刚的努力全都作了云烟。
大概是不愿意承认眼前的人就是心里的人,又可能是接受不了芙蕾脱口而出的残忍事实想要逃避,少年又重复起同样的话语分散注意力。
他沉溺在自己的情绪里,梦魇蔓延,周身又弥漫起黑气几乎要将他吞没。
“阿俞……阿俞!”周羁慌了。
本是为了稳住少年才坦白的身份,竟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