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是不可能的,梦境永远不过是梦境,
解决了芙蕾的事情,俞醉就已经没了什么理由再待在这里。
虽然他也想一直像现在这样看着弗洛里斯,想要和弗洛里斯待在一起,久到最好能弥补他没有见到父亲的这许多许多年……
“教皇大人,”少年的模样乖巧又恭敬,叫人看了不可能不喜欢,“教会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我就先退下了。”
“……好。”弗洛里斯愣了下,嘴巴里打算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轻轻地点点头。
“去吧,别太累了。”
他目送着少年,全神贯注,所有注意力都聚焦在那个金色卷发的孩子身上。
眼睛里的流光翻转,就像每次少年离开教皇殿时一样。
有风随着少年的动作掀起少年的衣袖一摆,一道暗色的纹路突兀地出现在弗洛里斯的视线里。
弗洛里斯的眉心蹙起:“拉斐尔,等等。”
“什么?”俞醉听到呼唤声,匆匆离开的脚步停下 疑惑回身。
正看见向来稳重自持的教皇冕大步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脚步隐隐还有些匆忙急切。
这是怎么了?
俞醉的眼里出现迷茫的神色。
但见弗洛里斯这么着急,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刚想要询问还有什么事情,话还没说出口,手腕被抓住,衣袖向上掀起。
手腕上那条的暗色纹路扎眼地暴露在两个人的视线里。
心里“啪”地绷了一根弦,俞醉的眼睛瞬间慌张。
他欲言又止:“教皇……”
“这是什么时候感染的?”弗洛里斯已经沉声先他一步问出口。
他的目光担忧还隐藏着情绪略略失控地恐惧。
俞醉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心又一次颤了颤。
来不及震惊于弗洛里斯是怎么知道这纹路是被感染产生的,俞醉已经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我……”俞醉眼神飘忽,目光躲闪。
怎么感染的……他,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总不能说是他被玩弄了,然后就被感染了吧?
那样就丢死人了!
可是……可是面对弗洛里斯这样认真又严肃的目光,俞醉又心虚得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不敢不回答。
便只能道:
“去北部的路上,路过魔法森林的时候不慎中了埋伏。”
“……”弗洛里斯的唇瓣抿紧,面上的表情越发凝重了。
他的眉紧蹙着,握着俞醉手腕的手也不觉用了力。
主殿里死寂一片,弗洛里斯沉郁的神色始终不见好转,一双眼睛忧愁地凝视着那条暗色的纹路,始终不曾言语。
半晌,俞醉被弗洛里斯那道沉重的目光看得都要心虚地吞口水了。
才听到男人声音里夹杂着复杂的疲惫开口:
“你先回去吧……”
“我,”俞醉愣了下,紧绷着的神经突地松懈,一时间都有点不知所措。
“哦。”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多说,悄声离开。
走到教皇殿门口时,回头望见大殿中央僵直站立着的弗洛里斯,他的手攥了攥,目光落到自己手腕上的纹路上,越发觉得事情不妙。
这奇怪的纹路从出现在他的手腕上起并没有过什么太大的伤害,加上系统那边并没有关于这个纹路的数据,俞醉原本以为应该这东西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但看弗洛里斯今天的反应……
他的眉心皱起:“必须找个了解情况的人问一问。”
回到圣子殿内,俞醉神色凝重,沉声对着空气开口:
“黑暗神!”
响亮的三个字在偌大的屋殿里荡漾开,似乎还有回声传入耳朵里。
俞醉以往都是这样召唤黑暗神的,那男人每一次出现得也都很及时。
但……这次却没有得到回应。
俞醉的面色不由更加沉郁几分,又喊了两声,依旧没听到什么动静。
脑海里想起教皇殿里弗洛里斯的神情,他的心里都跟着升起些烦躁。
“狗男人……用到人的时候就又没影了!”
一声咬牙切齿的埋怨,俞醉再多做不了什么,忿忿躺回床上。
……
夜幕降临,月上枝头,繁星闪烁。
宁静的夜里,床上翻来覆去的细小声音反而显得吵闹。
俞醉平躺在宽大松软的大床上,明明是深夜,但他却抱着脑袋难以入眠。
“小圣子这是怎么了?”
床榻边传来熟悉的低沉男声,他一个激灵翻身坐了起来。
“黑暗神!”俞醉激动出声,嗓音里隐隐有些焦急。
“白天我找你你去哪了?!”
他质问,有些见到这人的欣喜,又有些因为这人到现在才出现的不满。
他先前是不会这样对黑暗神大喊大叫的,虽然大多时候也并不是很有礼数,但也绝不会这样。
可一对上这张脸,他就似乎放松了很多。
亲近啊,责怪啊,就那样不受他管教的倾数发泄了出来。
“我……”黑暗神打趣地笑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