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哭了?”他从高处走下。
待到在小圣子的面前停下,对方仍是难以自控,无声呜咽着。
伸手拭去那眼角的泪,不去追究缘由,但是看着这副样子弗洛里斯都觉得心疼不已。
他温声垂眸:“孩子,哭什么?”
“我……”俞醉抬头,近在咫尺的那张熟悉脸庞。
高大的男人,一如他记忆里一样的慈爱,而他也总需要仰视着才能与之对望。
此刻又望进那双眼,虽然是与记忆里不同的瞳色,可那不会做假的关心却同记忆里一般无二。
俞醉有些感激,并不是说一定要有一个感激的对象。他就是欣喜,这样的距离能叫他轻易将眼前的人看得更加清晰,而心也越发熟悉。
是他的父亲啊,他好多好多年再没能见过的父亲。
他短短的一场人生里,最大的遗憾啊。
“我……”他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哽咽了许久,才勉强撑起抹不失礼节的笑,回应道:
“听说北部伤亡很严重,这次那些人的黑暗魔法难缠的很,我……我一时情绪有些激动了。”
“确实如此。”
听到小圣子的理由,弗洛里斯面上的担忧神色褪去些。
他的眸色沉了沉,与小圣子一般无二的水蓝色眸子里再次浮现苦恼。
“既然拉斐尔已经知道了,那北部的事我便不再同你多费口舌。”
他的目光落到小圣子的身上,眼睛里满是信任和骄傲:
“这次北部小镇受黑暗魔法侵蚀,急需要会高阶净化魔法的人前去治疗。”
“拉斐尔,”弗洛里斯严肃交代,“我需要你带队前去对北部的子民进行救助。”
“是!”
望见他眼里的新人,俞醉的心颤了颤。
他依然抽抽搭搭地,可回答得却十分坚定。
待到回应过教皇的话,他整个人又有些陷入痴愣。
所有注意力被那张脸所吸引,他在对方跟前久久停驻,忘记了离开。
“还有什么事情吗?”弗洛里斯低眉。
看着眼前这个眼角含泪,眼尾泛红的孩子,他的心头再次升起怜惜。
“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同我讲。”
“是……”听到这话俞醉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泪再次像是洪水决堤般涌了出来。
他拭去眼角又一次积蓄的泪水:“教皇大人……不知道这次去北部多久才能回来……”
“我……我很舍不得您。”
“嗯?”弗洛里斯似乎很惊喜能从小圣子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他的眼中重新充斥了笑:“这又不是拉斐尔第一次出门了。”
“对啊,”俞醉眼尾通红像红妆点过了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
“好了好了,小拉斐尔,”弗洛里斯在他的话还未说完前将他拥进怀里,“不必畏惧。”
“光明神保佑,我在主城等你,平安回来好吗,孩子?”
“嗯。”俞醉感受到揉着他发顶的大掌,心底越发柔软。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在没感觉到对方的不喜之后,重重拥住眼前的人。
心里默默补上一句“父亲”。
……
待到走出教会许久,俞醉终于稳定了情绪。
“126,”他的声音里洋溢着喜悦,“谢谢!”
“什么?”126闻声现身,但却不明白宿主这是什么意思。
他刚刚有事回了趟总部。
“发生了什么?”他问。
瞧着自家宿主的反应,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坏事。
“嗯……”俞醉垂眸,“谢谢你们总部,让我能有机会再次见到我的父亲。”
“虽然我们两个之间,并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关系。”
他以为,弗洛里斯之所以会长得和他的父亲一样,一定是因为之前系统说得“为了辅助任务完成,会将位面NPC匹配成宿主熟悉的人的模样”。
先前他还有几分不相信系统的话,现在只觉得抱歉。
如此看来,这个任务位面陪在他身边的NPC会不会就是父亲了?
心下蔓延起喜悦。
俞醉无法想象这种类似于失而复得的欣喜。
就像是最心爱的玩具,你明明知道不可能再找到,却在多年之后,在你未曾想到的角落,你偶然转身,正瞧见那玩具静静地坐在目之所及的那处,等待着你将它带走。
这样的喜悦,用言语都难以描述清楚。
多好啊,多好啊,他的父亲,他终于又见到了他。
即使不曾保留回忆,即使无法相认,即使只是遥遥观望,都让人无比满足啊。
可是……脑海中突兀划过某个眉眼温柔的人。
想起那个人的不同装扮,想起那虽然不同但又一样温柔的称呼。
“延延……”
“池青……”
委屈的呼唤好像从远古的时空传来,俞醉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般,剧烈泛起疼痛。
他这才想起,如果这个位面的所谓重要NPC是顶着父亲面容的教皇弗洛里斯。
那那个用